“嗯,我考上了省会的高中,返来给我爹报喜的。”
单老夫再次被闺女的话吓住了,被故意人听去的话,他家可要遭难的呢。
他憨憨一笑却不挪步子,似有顾虑,她这才想到她是女人家,半夜叫他出去坐坐的确有些不铛铛,这时候他还不是她干哥哥呢。
天哪,她竟然回到了十年前。
桂香“扑哧”一笑,约莫是为了免除他的难堪,从里屋抓了把炒黄豆递给他道:“喏,吃着玩吧,我爹睡了,明天你早点起来见他也不迟。”
“但是毛主&席也有不在的一天,他也……”
桂香抱着弟弟的脸揉了揉,眼泪一下涌了出来:“你……你当真是桂平?桂平……”
初秋的夜里已经有些凉意,幸亏他闺女让了件外套。想起桂香,他老是想起他多年娶回的阿谁大辫子老婆,心灵手巧,将他一家人照顾得停停铛铛的。可她如何好好地摔了个跟头就没了呢,常常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老是驰念阿谁女子。
单桂香看着来人,半天记不得是谁,但她挎着个军绿色的书包,欢乐雀跃地像只出笼的鸟,明显是方才放学的模样。桂香赶紧扯了个笑容道:“放学了啊?”
……
赵家里到水塘村要走上三里地,他常常要带个木棍一起走,一起打一打前面的草丛,夏天的蛇多,他想在它们出来之前将其吓走,公社里每年都有人被蛇咬。
桂平一下拍了她的手:“当然是我!姐,你发热发痴了吧!”
但老夫累了一整天靠在那大靠背椅上眯了会眼,桂香就坐在那桌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爹,单福满才四十多岁,头发却灰白了一片。她当初是多么的不孝啊!但愿她能弥补,她要强大起来,让父母安息!
“这死丫头,出去也不晓得穿双草鞋,一会扎破了脚可别给我喊疼!”
桂香起家为他筹办了一大锅热水,单老夫舒舒畅服洗了个澡出来见桂香端了个秧马子坐在院子里犯呆,她一有苦衷就会在院子里等她。桂平和李红英早睡了,院子里静悄悄的,还没睡觉的蛐蛐唱着歌,单老夫端了个小凳子和他闺女一起在稻场上乘起了凉。
近了,她才看清此人的,表面清楚的脸,浓眉大眼的,是她今后的干哥哥――侯春生。桂香想他是个外村人,这个点呈现在她家院子中间不知为的甚么。
单桂香看着面前绿油油的秧田,内心一阵狂喜,上天竟然让她重新活过,她就要尽力活着,并且要比之前活得好上一百倍!李明宝,今后你就是我仇敌!
重生
“爹,今后的世道会变的。”再过几年鼎新开放,知识分子可吃香着呢。
桂香晓得他家成分不好,他爷爷之前是地主,他家一共就生了两儿子,二儿子生下来就是个瘸子,他娘生了他弟就去了,春生是宗子,吃了很多苦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