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之远“扑哧”一笑,气流吹起他手中瓶子里的一些粉末。那粉末像有眼睛普通,不偏不倚地落进高绝打着哈欠的大嘴里,还被不知情的高绝吞了下去。
段晓楼看何当归又要把大氅脱下,赶紧制止她:“慢着,不要脱了!在屋里你还打喷嚏,出去不就更冷了?大氅固然是那黑面神的,看着非常刺眼,好歹也能御寒,你先姑息着用一回吧。走,我送你归去。”看着何当归的晶莹惨白的小脸,段晓楼忍不住又问了一遍:“喂,你怎会认得那些药?罗家就算家学渊源,也不会把那种药拿给你学习吧?”
陆江北和段晓楼听得呆了呆,心道,还从没见到过这么心直口快的女孩子。凡是一些女子就算内心恨得紧,嘴上还会泪水盈盈地为仇敌求个广大措置。终究讨情不成,白做一个顺水情面,也能落下好名声……
廖之远一抬手腕,袖口飞出一道刺眼的银光,然背面顶的锦盒就俄然呈现在他手中。翻开盒子后,七八个拳头大的药罐呈现在面前,何当归取出来一一辨认。看到她把瓶口凑在鼻子上嗅了嗅,段晓楼多嘴地叮嘱一声“这个不能吃”,惹来统统人的白眼。
何当归娓娓道来:“两位因为入夜,能够没瞥见药庐内里有两口水井,还是可贵的甘泉泉眼。常日里全部道观的用水大多从这里打,实在不敷了才去山涧中挑溪水,打水的人交来回回洒得满院都是水。是以,这座药庐水气氤氲,实在是分歧适存药的。而五石散和兴阳散中的石英、石脂等成分最是娇贵了,毫不能受潮,必必要藏在一个枯燥通风的处所。”
“如何样?他们没有对你无礼吧,药性解了吗?”段晓楼开口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。
高绝脸上的神采只能用“出色万分”来描述。本来他好端端地查着案子,竟然误食了情.药,现在还让一个女娃娃教本身如何“解毒”――高绝只感觉他一辈子的衰事都在今晚摊上了,比在疆场上血战三百回合以后大败还衰上一百倍。想起此事全因廖之远而起,高绝忿忿地扭头去瞪廖之远,却不谨慎撞上了陆江北的目光。高陆二人平时是焦不离孟的至好老友,但是听了何当归方才的话,现在再去看对方的眼睛,他别扭得的确想去一头撞墙。
陆江北被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“重点照顾”了一下,俄然感受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小手抓弄他的胸口,不由自主地点点头:“当然了。”
“吱呀――”门俄然开了。高绝和陆江北一前一后地疾奔而出,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。段晓楼仓猝走进药庐,眼睛四下搜索,最后在一堆药材中间找到了一个活生生并且穿戴整齐的小人儿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何当归话锋一转:“若我是官差,就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把那些姑子抓起来再说!可惜我不是――各位大人个个都办事公道,办案神明,当然不会像我一样乱抓人。陆大人,你说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