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珠脸上强挂了一个笑容,苦劝道:“好歹我们大师都在水商观里待了一场,兔死狐悲物伤其类,两位婆婆就给她们留一条活路吧!别买去青楼了,就找个富户卖了当下人吧!”
程婆子将信将疑地接过袋子,翻开一看,顿时眼睛都直了。十两一只的大银锭子,足足有五只!程婆子再次变脸,面皮红亮有光,整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,连连点点头说:“好好好,行行行!啧啧,不愧是罗家出来的蜜斯,脱手真是豪阔!何蜜斯你模样又好,心肠又善,将来必然能嫁个好相公!”
程婆子把车子一放,擦着汗看一眼真珠,嘲笑:“哼,你师父说你出门的时候眼神不对,怕是要出来搅了我们的功德,果不其然,你还真来了!你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吧?”
真珠一喜,赶紧点头道:“这个好办,我来出银子!呃,我手里另有一点积储,充足五十两银子,在兔儿镇的钱庄里就能提现钱。不过现在我是偷跑出道观的,要顿时赶归去点卯交代事件。这模样,两位先把她们送到大户人家卖了,然后住进悦来堆栈等着,最迟明天凌晨,我必给你们送钱去!”
程婆子嘲笑一声:“哎呦呦,真珠你是个善心人,莫非我们就满是黑心肠不成?但是把她们卖去当丫环,统共只能得十五贯钱;如果卖给窑子,每人起码能卖七两银子,七小我就是五十多两银子!中间差了这么多,这个洞穴谁来填?我们不过就是个跑腿的,转头要拿了钱去你师父那边交差的!这卖去当窑姐儿的主张也不是我出的,你找我也没用!”
现在时过境迁,程婆子换了一副嘴脸。她毫不粉饰目光中的轻视,高低打量着何当归,呸,甚么高门令媛,不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丫头,现在还要借居在她们道观里。就算面庞长得标致,将来也是个做妾做小的命!
段晓楼凉凉地弥补一句:“你们晓得吗,若不是何蜜斯冒着酷寒的夜风来给你们讨情,还帮手找到了证物,你们全都要在扬州大牢里过下半辈子了。”太善和慨气又吓得连连叩首,大喊“无量天尊、福寿天齐”如此。
真珠心中感喟一声,找借口下去了。她在道观里绕了一圈,才悄悄出了道观。从半山腰上等了一会儿,她就远远瞥见膀大腰圆的程婆子和武婆子一人推着一辆双轮山推车,气喘吁吁地往山下赶。
太善的眼睛像两条出了洞的毒蛇,她咬着牙花子说,太尘的那几个弟子和她们师父一个鼻孔出气,不把本身放在眼里,常常监督本身的一举一动。现在太尘自作孽不成活,那几个小的也别想有好了局!必然要把她们买到最劣等的窑子里,让她们永久出不了火坑,一向到死!这就是跟老娘作对的了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