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?!”景掌柜镇静地问,“你们想卖了这口棺材?能不能让我瞧瞧?”
何当归踌躇地咬住下唇,神情仿佛有所松动。
“为甚么?枕木很贵重吗?”
景掌柜细心看了棺材内里,又推开棺材看内里,皱眉问:“小mm,为何此棺没有枕木呢?像这类雕花小棺都应当配个雕花枕木吧?”
景掌柜的小眼睛一鼓,怒声道:“李老三阿谁死穷酸满口胡言,他太穷买不起,我景任兴可比他财大气粗,我绝对买得起!是如许,小mm,刚才我目炫了没看清楚,是以给你的代价报低了,你待我再细心瞧瞧,必然给你个好价!”
何当归口称要走,本身却并不站起家,仍然握着小小的茶盅不紧不慢地说:“凌晨向镇上的小哥探听过,掌柜你的店是兔儿镇最大的棺材店,本想先来你这里问问的,可到了门口发明贵店尚未开张,就去三条街外的李掌柜那儿问。他固然肯出到一百四十两银子,但是间隔我家夫人给我规定的阿谁数量仍然大大不及。临走时我问他,四周还没有收上等棺材的棺材铺?李掌柜奉告我,兔儿镇是个小村镇,大户人家少,棺材铺也都是卖卖五两六两的楠木棺,像我如许的香木棺只要在扬州才气卖出好价,是以他劝我不必再在兔儿镇上找买家了。”
在何当归的催促声中,高绝把棺材重新扛回棺材铺。景掌柜钻进账房半晌,拿着几张银票和五两碎银,乐颠颠地递给何当归,说:“小mm,你点一点,二百七十五两!”
高绝是天子的亲信爱将,长年都在御前行走,阅遍了琼姿花貌、粉妆香锦的后宫美色。天子的后宫保藏了天下间多少姿容绝色的女子,却没有一个女子能让高绝如此存眷,不能挪移开本身的目光。那些女子不乏环肥燕瘦的,风情万种的,弱柳扶风的,清冷孤傲的,却没有一个像面前的女子那样的,就像……就像迷雾重重当中的一轮新月。
景掌柜回身翻开他柜台上的红木东西盒,内里装着几把软尺和几种测试木料硬度的东西,他一边把软尺拉长后比在棺材板上,一边昂首探着秘闻:“小mm啊,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?这棺材是从哪儿来的?”
景掌柜左手攥拳,重重捣进右手的掌心,暴露一个懦夫断腕的神采:“不二价,二百七十五两!绝对不能再高了!”
“因而,我家夫人接管了下人的发起,让人把棺材抬到兔儿镇上来问问,若代价合适,哪怕只要个六成七成的质料价,也就图个大吉大利地卖了算了。”
[第2章第2卷]
景掌柜忙上前又是一栏,气得连跺了两下脚:“等等等等呀,呦呦,我的小姑奶奶呀!这大朝晨的,你这么急慌干甚么?如果你还嫌少的话,我们能够再谈嘛!你说你这小女人,连议价都不会,你家夫人如何会派你来啊?我店里一个扫地的伴计,都比你会做买卖!你想想,你们住堆栈不也要费钱吗?你们雇的阿谁大侠保镳,多雇一天不也要多出一天的钱吗?那兔儿镇的堆栈里人又多又杂,不是我恐吓你,那边三教九流甚么人都有!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那边,万一有个甚么闪失,即便磕坏碰掉了一点儿皮,那也是要掉价的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