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当归和真静持续逛阛阓,见到有效的东西就买一些。路过银铺的时候,何当归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出来,本来她是筹算买些银针来体内的疏导真气,不过托冰块脸的福,她的真气都已经收归丹田,凝成了本身的内力,是以银针能够比及了扬州再去“千锤人家”订做最精美的雨花针。
走完半条街道,真静偷瞄了何当归一眼,见她面色如常,没有把本身尿床的糗事放在心上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想到对方不但为本身家里还清了债务,还对峙送十两银子给本身娘亲,心下非常感激。须知对方的身份固然是令媛蜜斯,之前却穷得叮当响,只能吃野菜拌饭充饥,现在辛苦赚得了二百多两银子,转手就在本身身上用去很多。
何当归点头轻笑:“这算甚么,有闲钱往钱庄存的人都晓得吧。好了,你去寄东西,我去存钱,完过后在门口的柳树旁会面。”说着走向柜台,去办理存银停业,不过因为存主的春秋太小,查抄她的身份文牒又费时很多。
真静又问:“阿谁蝉衣是治甚么病的药呢?”
“蝉衣是一味药材的名字,”何当归为她解释道,“你大抵也传闻过,罗家是大明第一医药世家,罗家开的三清堂是个八十大哥字号的医药堂,行医的年代乃至能够追溯到南宋的时候。以是,罗家的先祖为了弘扬家学,让子子孙孙捧好了祖辈传下来的饭碗,就鼓起一个给罗家子孙起药材名儿作名讳的传统。直到现在,罗家的大部分人仍然循着这个常例给后代和贴身的侍婢仆人起名儿。”
何当归点点头:“罗东府和罗西府的六房大抵都是依着这个传统,都城罗家另有十几房,已经没有严格遵守这个传统了。我外祖父那一辈,用杜仲、杜松、杜衡等入名;我母亲这一辈中,用川柏、川谷、川朴、川芎、川乌、川椒等川字辈的名号;再到上面一辈,就是白字打头的白前、白及、白蔻、白芷等,因二蜜斯嫌本来的名字不好听,二太太又设法说通二老爷为其改名为白琼。”
何当归一指街角的冷巷口,说:“方才是在阿谁巷子里探着头了望我们两个,现在么,已经跑到了两条街外。好了,不管他们,我们去先寄东西再去存钱。”说着绕过大宏钱庄,走进齐宝钱庄。
“不必!”何当归坚辞,想了想她又说道,“真静二字是你的法名,这名字固然极好,但为了表示你已经出家出世,畴前的法名就不能再用了。刚才我听你娘亲叫你妞儿,就想起罗家也有几个红妞儿蓝妞儿的,你再叫妞儿就重名了,不如我给你新起个名字吧,就叫‘蝉衣’如何?”
真静像第一次熟谙何当归一样盯着她高低打量,很久才找回本身的声音:“原……本来你是个女侠!”
垂垂地,他忍不住沉沦上那样一对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