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，他必必要做点甚么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梦中的悲剧真的成为实际。

刘据本来在写本身的功课，他写一会儿就停下笔，往天子那边看一眼，再重新提起笔接着写，写未几时又故态复萌，再一次把笔停下，谨慎翼翼地往天子脸上撇去。

刘据这回倒是看得很快，也没问天子不熟谙的字，直接道：“大农令说国库没钱？”这事儿他有印象，兼之天子丢脸的神采，猜到并不算希奇。

刘据抬眼，见天子的神采比起先前仿佛都雅了些，方鼓足勇气问道：“阿翁，你是在生娘舅的气吗？他做了甚么惹你不欢畅了？”

天子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难明，他伸脱手，揉揉儿子的脑袋，一时却不说话。

因为他清楚地晓得，那场大战是不成制止的，幸亏那场战役的成果，还是令人对劲的。今后今后，漠南再无王庭。

刘据便是属于看不懂的人之一，但他不会再像梦里阿谁天真的小太子那样直白地对天子说：“阿翁，我们不要再兵戈了好不好？”

刘据想了想，沉吟道：“儿臣传闻，漠北是苦寒之地，水草不丰，人畜不旺……”

“嗯……”刘据踌躇了下，缓缓道：“阿翁在看娘舅写的折子，看了好久……”

“你再看看这个。”天子说着把大农令的折子也给了儿子。

那日过后，刘据往军中跑的次数就有所收敛了，更多的时候，他会去宣室陪天子措置政事。

固然梦里的事尚未产生，可只要想到那一幕，刘据就会盗汗涔涔。

刘据接过竹简，没有顿时翻看，而是仰脸问道：“我真的能看？”以往，天子表情好的时候会主动跟他提及朝上的事，可奏折甚么，倒是向来没有给他看过。

满朝文武都不睬解天子的野心，在他们看来，匈奴人已经前后失掉河南和河西之地，退居大漠以北，没法再对大汉形成大的威胁。

天子闻言一愣，随即发笑道：“据儿为何会如许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