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奕衡忍俊不由，笑得微微弯下了腰：“他这小我实在很馋嘴，最受不了美食引诱。蛋糕好吃，他一下子就吃了多数个，半夜起来闹肚子，一边坐在马桶上痛不欲生，一边嘴硬，说不关蛋糕的事，他来岁后年，今后几十年过生日都要用这家蛋糕当御用。嗯……至于到底有没有真的当御用，我也不晓得，厥后，我一向没能再约他出来。”

他说，柯远是我害死的。

他在柯远照顾舒慕的间隙中，享用着柯远仿佛指间沙般漏出来的一点点好，并甘之如饴，牢服膺在心上，现在后，这些再也没有了。

可李奕衡记得。

人死万事空，柯远没有爱人，没有朋友，他死了，谁会记得他的生日？

“李奕衡！”黎锦几近失声。

黎锦口中苦涩，用叉子悄悄沾了点红色奶油放入口中，尝不出甜，反而更添痛苦。

就在那一个刹时，他俄然明白了十年来，李奕衡一向站在本身身后的统统来由。

“李奕衡……”黎锦怔怔看着他，竟然语塞，“你……”

“是我害死了他。”李奕衡的声音仿佛某种野兽的哭泣，“如果我能够制止舒慕，或者哪怕本事烦一些，压服他，让他保持一分警戒，那么，他或许都不会死……”

“我感觉这小我真风趣，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小我都风趣。他仿佛完整不晓得我是谁，也不知本身是为甚么来这里。直到我把他抱到床上，吻上他嘴，他都懵懵懂懂，仿佛底子没有反应过来本身正被亲吻。”李奕衡眼神一黯，“平生第一次，我很想为谁做点甚么。因而我问他，你要甚么？”

李奕衡想，那些欢愉的影象，再也没有了。

你每年都预定蛋糕，叫直接送到他公司，端端方正摆在办公桌上，提示他别忘了给本身过生日，他如何能忘。

李奕衡不但记得，还特特地地预定蛋糕，当真昌大空出一天时候，给本身过这个生日。

“我感觉她在开打趣。”他说，“他半年前还好好的，大半夜中气实足骂我多管闲事，把我气得好几个早晨没睡好，如何一下子就死了？但是翻开电视，铺天盖地都是他车祸罹难的动静，乃至有人说他滥用权柄贪污公款。我坐在电视机前，把重播足足看了三遍，车祸现场的血迹还来不及清理，那么鲜红刺目――我这才信赖，他真的死了。”

连他本身都不记得。

“柯远也这么感觉。”他捏着附送的小勺子，笑得宠溺，“他阿谁事情，忙起来昏入夜地，常常把本身生日健忘。他本身都忘了，旁人当然更不成能记着，因而年年空长年纪。我成心给他过生日，约了几年，他都忙忙忙，没时候。厥后好不轻易有一年被我约到，我特地开车带他到山里。那边信号不好，手机不通，没人寻获得。对了，当时买的蛋糕跟现在一模一样，我拿出来时他还没回过神，傻乎乎问我谁过生日。傻瓜，当然是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