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如此。

电话接通，李奕衡的声音超越重洋大陆，密切地响在耳畔：“闲下来了？”

天大的事，等他返来再说吧。

贺文正笑了：“怪不得李先生爱重你，骆飞依靠你，黎经纪公然心机剔透。”他站起家来，“现在城中李家独大，李先生一力收编了穆氏，整垮了很多本来与他难堪的家属，乃至逼得何氏三代基业摇摇欲坠。我们跟李先生虽名义上还是合作干系，但李先生要对我们动手，并不是难事。”

以后贺文正亲身将黎锦送回艺歌公司，临别时再度慎重邀他列席蒋劲第二日晚间的寿宴。这番折腾，黎锦早没了去的表情。但对方如许美意，却之不恭，他只得答允下来。

“我一向都不信，以是我曾经暗中派人调查。”李奕衡说，“但查到何氏的时候，线索就断了。”

“黎锦，你表情不好吗？”

“大哥早就跟我说过，到了这里才晓得，天外有天人上有人，过好面前的日子才是真。只是这事理固然真，说出来却恐怕没几小我信。”贺文正苦笑着叹了一声，“我们不敢期望很多，只盼望有朝一日，李先生要对我们脱手的时候，黎经纪能看在骆飞的面子上替我们说几句公道话，这就够了。”

奉告你他很担忧，却又不过分催促。

他展开眼睛，朝屋外走去。

黎锦冷眼不语，悄悄等他说完。

“那边面底子就没有灌音。”他道。

黎锦心中嗤笑，面上却纹丝不漏：“这件事我记下了，如果机会合宜，我必然会替蒋先生辩白。只是我跟李奕衡向来不干与对方事情，只怕到时候说得再多，也是爱莫能助。”

那边沉默半晌，黎锦乃至能脑补出李奕衡正在多么无法地点头：“这几天我不在，你也不能太猖獗。等我返来，如果发明你多了黑眼圈，看我如何清算你。”

“放屁！他底子一开端就盘算主张杀人灭口！就算你把灌音弄到，他也不会叫咱兄弟活下来的！”阿虎痛骂，“你觉得他们真会重用我们？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！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，用完了我们就把我们一脚踢开了，你还真觉得……”

“以是你才会想尽体例把何氏逼垮？”黎锦丢下勺子，前前后后，连续串的事件都连在一起，叫他的脑海非常清楚。

如果是如许，如果你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揪出阿谁凶手，为我报仇……

“你……”

“很顺利。”通过听筒，能听到那边略显喧闹的背景音，含糊不清的法语异化着英语，另有古典音乐做底，“会餐方才结束，现在是饭后甜点时候。你是不是也在用饭？”

黎锦退后一步，在兄弟阋墙的辩论中闭上眼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