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隔舒慕办公室比来的一间。

在他回身的同时，舒慕的门翻开了。

小秘书方才到公司不过半年，吓得六神无主，平静了好一阵子，才朝凌静感激地点点头，持续归去事情。凌静转过身，舒慕已经踏着一地狼籍，走到柯远屋里去。

花盆的碎瓷泥土混在玻璃碴里，脏兮兮的。

他看着内里，整整齐齐的文件与册本，一尘不染的红木座椅与茶几，另有挂在墙上，柯远与舒慕勾肩搭背的合照……

她记得当时舒慕甚么都没说，他乃至没有从这个房间里出来。他坐在柯远的位子上，呆呆地看了本身半分钟，再开口，嗓子已经哑了。

“如何了？”他的尾音在颤栗，本身却发觉不到，一边问着，一边往柯远办公室门前走。

这是柯远生前的办公室。

何悦笙俄然走不动了。

屋子还保持着柯远分开那天的模样，归类好的文件，拔掉电源的电脑，以及舒慕当时大怒之下，拂落在地的文件。

“我不悔怨。”舒慕把手指放进嘴里，用力咬下，更多的血猖獗涌出来，叫他口中遍及血液的铁锈腥味，“我做过的事，一丝一毫也不悔怨！”

第二天凌晨，她来开柯远办公室的门，舒慕仍旧保持那一个姿式坐在椅子上。她想怪他，更想劝他节哀。但是比及她走到舒慕面前时，舒慕却主动站了起来。

何悦笙甩门走了出去，他脚底下像长了刺，一步不断地催促着他往前走，快些分开这个处所。

舒慕手一抖，锋利的玻璃干脆利落地将他指尖划破一道口儿。

“要真问心无愧，就去他坟前跟他说去吧。”她嗤道。

“嗯。”舒慕蹲着，一点点将纸张上的碎玻璃捡起来，扔到一边。

走到一扇门前时，他却愣住了。

磨砂玻璃碎了一地，这间昔日金牌经纪人的办公室被迫大敞开来。何悦笙站在门前，浑身高低都是宣泄后仍不得减缓的委曲与气愤。

此中一张，柯远拿来泄愤，狠狠踩了个鞋印在上面，舒慕更没舍得动，原本来本摆在原地。

凌静也笑了。

舒慕微微皱着眉头，像是又想看看何悦笙狂怒之下又给本身惹了甚么事，门开了，他对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，神采可贵错愕起来。

鲜红的血刹时便滴了下来，在乌黑的纸张上绽放一朵血花。

柯远已归天半年多，舒慕的经纪人也早就换过，可这里的仆人始终只要一个。

“啊！”

“刚……方才何二少他俄然……俄然搬起花盆把门砸了……我也不晓得为甚么，他俄然就……就砸了。”小秘书被吓坏了，话都说不连贯。

现在，他正蹲在地上，一点点抖落纸上的泥土玻璃，凭着影象，将统统归位。

拜别前，他最后看了一眼舒慕的方向，接着，头也不回地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