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老不是记性不好，他只是晓得你对柯远用情多深，怕我内心拧着疙瘩，今后跟你别扭，才如许摸索罢了。

黎锦应了一声，问：“有甚么我帮手的？”

饭后三人一起在客堂看电视。邓老爱好翡翠台的晚间节目，闹哄哄的显得热烈。黎锦看得却没甚兴趣，粤语到底不是母语，特别说得快了，叽叽喳喳像唱催眠曲。他连着两个早晨没能好好睡，眼睛盯着电视屏幕，不一会儿困意来袭，垂垂地，竟靠在李奕衡肩膀上睡了畴昔。

黎锦愣了一下，接着抬开端，暴露个安抚的笑：“你道甚么歉啊，我又没事。”

柯远不测身亡，邓老是晓得的。他一度极其担忧李奕衡的精力状况，乃至叫他来香港住一段时候散散心。谁能想到这才半年，李奕衡就另结新欢，还……还这么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样。

李奕衡却还不谅解长辈辛苦，一副不肯多谈的模样，轻描淡写道：“我很喜好黎锦，就在一起了。”

黎锦抿唇，昂首望着他：“李奕衡，我……”

邓老皱着眉头，想说话，却不知从何提及。

“如何回事？”邓老问，“电话里我没听明白，你现在说说，这是如何回事？”

李奕衡笑了笑，悄悄捧起黎锦的手，握在掌中。面前人的睫毛悄悄颤了两下，仿佛被这个行动惊醒，但也只是一瞬，顿时便在他肩膀上寻了个更舒畅的位置，往黑甜梦境里一头扎去。

邓老感觉，要么是本身从藐视大的孩子转了性，要么黎锦就是个男狐狸精，趁虚而入。

“少点也行。”黎锦提示，“但是要付现金。”

“还不错。”黎锦耸耸肩，“还算聊得来。”

半天没等来下文。

偶尔翻到一张泛了黄的老照片，照片里模糊是年青时的邓老，而他怀里抱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，穿戴装模作样的西装，一脸不耐烦，那眉眼还没伸开，漂标致亮一团清秀，小女人似的。邓老抖动手将照片抽出来，递到黎锦手里，笑问：“你猜这孩子是谁？”

那为甚么我看你……兴趣不如何高。

黎锦斜了他一眼，把手冲刷洁净，转过身靠在摒挡台上，缓缓道：“我没活力，你的，邓老的，都没有。我只是……有点没想到。”

黎锦摇点头，说：“没事，邓老叫我来催催你，说这么久还没好，别是偷懒吧。”

黎锦点点头，翻开水龙头洗手，然后把碗里的肉片抓出来，一片一片看入味多少。他模样固然当真，可李奕衡却总感觉他像是内心装着甚么东西似的，有些郁郁。

“那柯远呢？”邓老真想给他一拐棍，“你不是喜好了人家十年？人一没了，你就忘了？”

“我没忘。”李奕衡低下头，他的神采有些怠倦，灯光的暗影里，那凝睇着黎锦的目光却一如既往，和顺而动听，“柯远……黎锦……实在是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