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云畅肥胖的背影,云朝叹了口气。也不怪这丫头对族人故意结,当初若不是因为赶上乱军,爹爹燕展昱若不是因着救这些族人,也不会死。
云北晓得这会儿劝也没用,只笑着体贴了几句燕弘扬的身材,便筹算告别。
“大姐姐,大姐姐,”双胞胎一左一右晃着云朝的手,一脸对劲的笑,“二姐姐不活力啦。我们去看爷爷好不好?”
燕弘扬这个前朝太子侍讲,虽算不被骗世大儒,却也在仕林中有几份名誉,大齐天子也曾记起这个前朝太子侍讲,下旨召他入朝为官,燕弘扬虽不算铁杆的前朝旧臣,可到底曾做过太子教员,那里肯应召?自是推拒。天子召他,实在也并非真看中他的学问,不过是为了博得个正视人才,不计前嫌,重用前朝旧臣的隽誉罢了,见燕弘扬以大哥病重为由,回绝的态度果断,也就借着台阶,收回了成命。
不怪五爷爷对族人冷了心肠。四伯父燕展昱原是为救族人才死在乱军的箭下的,族人本就应当照顾这一家子人。可阖族上百户的人家,那里能个个都是戴德的?当时大家朝不保夕,人在绝境里,总不免暴露人道深处的无私来。
倒是燕弘扬,因为避祸在外的经历,现在却被族人冷了心肠,听了云北这个侄孙的话,只是淡笑道:“五叔祖身子不争气,也没阿谁心劲了,族学怕是回不了啦。倒是你们兄弟,平常读书时,有甚么不明白的,如果不嫌弃你五叔祖,可来家里问问,五叔祖若得闲,倒也能帮你们解解惑。”
这便是应下了。云北松了口气。堂兄妹两个会心一笑。
也是燕弘扬命好,当年因为父亲归天,不得不回籍守孝,厥后天下大乱,燕宏阳见内忧内乱的大周眼看着就要玩完了,便以抱病为由,推了起复的官职,这才制止了大齐立国后,被当作前朝旧臣遭清理。而燕家,虽有几个在外为官的,可都是外任的处所官吏,并非前朝权力中间的重臣,是以在大齐新朝,作为前朝旧臣,竟未受架空。
如果他赶上如许的事,内心只怕更恨。三房现在不大理睬族亲的态度,他当然感觉是应当的。
固然那些没有知己的事情不是本身做的,云北也感觉惭愧:“五爷爷现在尽管养好身子,孙儿们读书,也不急在一日两日,等五爷爷身子大好了,孙儿有不懂的处所,自来跟五爷爷就教。五爷爷别嫌弃孙儿痴顽就好。对了,六哥和九哥他们甚么时候返来?我爹和九叔说了,现在开春了,家里的地,也该耕作了,等我们家的地都翻好,就来帮手。”
之前家里也有两户耕户,可惜战乱中,耕户也逃生去了,这会儿战乱已平,朝庭忙着按抚流民,给分了很多地,是以一时还真找不着耕户。
三房有二十多亩上等耕地,一年两季,种着水稻麦子。别的另有八十亩的桑田,桑田临时倒不必急着管,那二十多亩地,倒是要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