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剪刀消毒了吗?”
王爷说,如果他回绝,那就责令陈家临时冬眠起来,天下局势未明之前,毫不能透露火药的存在,如果有朝一日他有争权夺位之心,那便助他上位。
泪水悄悄滑落,房间里只剩下婴儿的哭泣,和李不凡的喃喃自语:“你展开眼看看啊,看看浩儿啊”
左妃鼓着脸瞪他,佯怒不语,直到李不凡一番认错告饶后她才对劲,毫不客气地使唤着李不凡。
“是吗?来让我闻闻”,李不凡在她衣衿下扣好最后一个扣子,嘴角一弯,倾身便朝她颈间埋了出来。
腊月二十四这天,左妃比平时醒得早一些,一睁眼就瞥见李不凡背对着她立在窗前,她才刚动了一下身子,李不凡就转了脸过来,笑道:“醒了?内里下雪了。”
“嗯……也好,整日闷在房中我都快发霉了。”
陈岳先是给他看了西平的阵势图,又托他把这枚方印带回西平,移交下任家主,这摆了然是想将他和西平陈家拉拢到一起。
左妃有些惶恐地抬眼,李不凡伸手握上她的手,柔声道:“别怕,如果痛的话就抓紧我。”
说完不等陈管家回话,李不凡便独自前去了灵堂。
如果早知本日,那他悔不当初。
左妃看着院中雪景,笑眼里噙着看不见的泪,她语无伦次地每说一句,心就更痛一分,因为她晓得,那统统都是不成能的。
左妃嘴角抽了抽,小手从裘衣下滑出来拍在他肩上,语重心长道:“小伙子,人不能好高骛远,做好你的本职事情,就够了。”
“热水烧好了吗?”
“过来,扶着本夫人点儿”
“你右手边的帽子,不对,是红色的,嗯,就这个。”
可陈岳为甚么要找上他呢?李不凡紧紧盯着面前的阵势图,凝眉思考着,俄然,桌底收回“嘭”地一声,上面的阵势图刹时坍塌,化沙一样变成了一滩废墟。
他话音未落,褚老就已经排闼出去,手搭在她脉山,神采愈发沉重。
李不凡没有焦急翻开手书,而是视野落在了那枚青石印上,这是陈岳作为陈家家主的信物,他竟然没有在身故之前交出去。
呼出的热气扑在左妃脖上,惹得她咯咯笑,赶紧去推他,“别闹了,痒。”
房门被拉开的那一刹,左妃的呼吸都是一滞,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白雪,院子里完整地铺了厚厚一层,石桌石凳上像是放着奶油蛋糕,屋顶院墙上也盖了一层红色,假山也变成了白石,另有墙根两侧的花圃里也开出了雪树银枝。
六日一晃而过,到了大年三十,清塘院里的积雪早已熔化,院落里被装潢地一派喜庆,屋檐下挂着红灯笼,房柱上贴着红春联,门窗上贴着各种瑞兽图案的窗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