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这般模样,林子铭顿觉无趣便迈步分开了。
司雨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,劈面男人似有几分悔怨,欲搭手来扶她,却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蓦地顿住,他想到男女授受不亲,又想到这女子刚烧了他的衣衫,面色不由有些难堪。
“对不起。”
说完以后他又笑,笑容却有些苦楚:“明显就是一薄情寡性之人,偏你们一个个地对他痴心不悔,呵,真是傻得能够……”
林子铭闻声抬起了头,好笑地看着司雨,那语气风轻云淡,又似理所当然。
早餐以后林子铭就乘坐划子分开了画舫,想来他应当也挺忙的,司雨数了数,画舫上被留下来看管她的壮汉不超越二十个,但是他们全守在船舷边上,她只要呆在房间里,不然她的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们的视野。
司雨很快也想通了关窍地点,下认识地朝四周望去,这漫无边沿的芦苇荡里,必然藏了很多人吧?但是她环顾了一圈又一圈,竟是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,司雨不由感慨:不愧是专业的水匪,埋没技术点满!
虽不知何故,出身崇高的林子铭会**至此,成了千水舵的舵主,部下还领着一帮子的水匪,乃至还干出了挟制女子的事,然司雨并不惧他,因为她坚信,林子铭赋性不坏。
房间门蓦地被人踹开,一群结实的男人便端着水桶木盆冲了出去,司雨借机惊叫着从内里溜了出来,也站在舱内里,不时地催促着世人灭火。
“从他擅自带兵北上大偃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一天。”
他的笑意不达眼底,似渗入着无尽哀伤,哪怕他活得再肆意萧洒,心中那一道烙印却永久没法抹去。
船面上,林子铭姿势随便地坐在她劈面,举箸取食的行动仍然高雅。
等她烧光了芦苇荡,看他们一群水匪还能往哪藏……
男人错愕住,一刹时便红了脸,司雨等不及了,直接上手揪住他衣衿。
司雨微微蹙了眉,就林子铭提起李不凡时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,看来重生返来后的靳月婉,定是又做了甚么事刺激到了林子铭。
“走水了――”
两年前林子铭离京,以后便沿水路一向北上,直到滨州他才停下。
火势初始澎湃,未几时全部二层船舱已被烧毁,然在世人同心合力之下,这火势倒是没能持续伸展,乃至已经被稳稳地节制住。
究竟上林子铭底子不信赖李不凡会对这女人成心,她也不过是他为了征讨大焱而打出的一个幌子罢了。
他们的萍踪遍及六州,所劫银两不计其数,却没有官差前来剿匪,一来是南朝水军没有这个气力对于近万人的水匪,二来朝中有林素在,剿匪一事天然提不上日程,更何况千水舵每年还向朝廷交纳着岁税,朝中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