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一众将军府女眷也是瞬息间变了神采,瞋目瞪向林二。
话说到一半,林二蓦地间顿住,面上闪过一抹惶恐,赶紧便改了话锋:“只可惜啊,沈清河再短长,别人也不在将军府。甭管沈老夫人嘴上说的再是好听,也不成能立马将人从燕关叫返来不是?说到底,你将军府就是没人。”
还是一旁的沈大伯母发觉到不对,微微扯了扯沈老夫人的袖子,提示道:“娘,公主侄媳还没起家呢!”
一夕之间,没能拜完堂的五公主处境难堪,固然花轿被抬进了将军府,却变得驰名无分,惹来无尽流言流言。
“沈老夫人,三女人乃我太傅府的蜜斯。鄙人不过是受命接自家蜜斯回府,还望沈老夫人莫要禁止,免得伤了两府和蔼。”昂着头斜睨着眼睛,惯常就爱狗仗人势的太傅府管家林二一挥手,就要派身后的家奴上前去抓人。
这位金枝玉叶的五公主殿下,于半月前俄然下嫁将军府,本该是将军府的大幸,乃圣上隆恩浩大。可大婚当日,因着燕关垂危,新郎官沈清河连堂都没能拜完,便受命领军解缆,前去疆场。
真的是那一名!
“快起快起。自家人无需这般多礼。”被沈大伯母这般一提示,沈老夫人回过神,赶紧亲手将周月琦扶了起来。
“哦?按着沈老夫人这话的意义,你将军府另有人了?”林二双手叉腰,哈哈大笑两声,说出口的话更是傲慢,“行啊,鄙人就在这里站着,如若将军府真的有人,烦请沈老夫人将那人叫出来让鄙人一睹真容,如何?”
“拜见公主殿下,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前一刻还张牙舞爪的一干太傅府家奴亦是吓得不轻,面如土色的跪下,跟着存候。
但是现在竟然轰动了五公主的台端,林二瞬息间面无赤色,瑟瑟颤栗的跪在地上,眼里尽是惶恐。
待到大婚当日沈清河的分开,沈老夫人更是心生忧愁,悄悄感喟。以五公主的高傲,怎会容忍此般热诚和尴尬?
晌中午分,雪下的特别大。将军府内院,沈老夫人带着一干将军府女眷,与一众不速之客对峙而立,气势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。
莫非传言有假?五公主对沈清河、乃至全部将军府,实在并无不满?
“那么本公主呢?算不算人?”一道清冷的女音俄然传来,林贰内心的幸运马上应验,使得他顷刻间神采大变,再无方才的洋洋对劲。
一想到直到现在还身在太傅府受尽病痛折磨却无大夫医治的沈雨萱,沈老夫人忍不住就握紧了红缨长/枪。太傅府欺人太过,欺人太过!
“看来,沈老夫人是叫不出人来了。”全然没有将沈老夫人一众女眷放在眼里,林二的嘴脸更是对劲,显得丑恶不堪,“也对,十年前燕山一战,将军府的人可不就是全都死绝了?曾经赫赫驰名的沈家虎将,有一个算一个,沈老将军、沈至公子、沈二公子、沈三公子,连并第三代的几位少爷,可不都没能返来?这将军府的人啊,早就灰飞烟灭了。沈老夫人本日这么短长,是筹算将沈家祠堂的那些牌位都给鄙人搬出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