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出口，她就悔怨了。没的问这个做甚么，当真被贺子芝搅乱了心神不成。

想起效果甚微，又不知贺氏还与她说了甚么，魏恒不免生出暴躁。

青霜和白芍在旁观战，倒是没忘上茶摆糕点，但是帝后两人却忙着比武，连口水也想不到喝。两个丫头俱是懂棋，看他们没空理睬别的，便小声交头接耳群情起来。这一子如何，那一子妙哉，又或者下子该走那里才好。

先抑后扬？甚么意义。青霜并不非常懂，还想诘问，又瞥见皇后如有所思的模样，再瞅瞅跟着的这么多人，便临时闭了嘴。

“哪个有身的女子不受这些苦呢，臣妾这些算不得甚么。不过是输了一局棋，看把陛下输的，满嘴的感慨。臣妾受宠若惊，听得是浑身鸡皮疙瘩，今后千万千万不敢赢陛下的了。”

魏恒还觉得又得经历一场暗斗，不想她的要求如此简朴，倒是让他愣了一愣。他像捡了便宜似的，不加踌躇地在姜樰面前蹲下去，抱起她的腿放在膝上，悄悄揉捏起来。

“臣妾……”姜樰再度语塞。她派医女去微风殿不是甚么奥妙，但那两个宫女懂医理的事，却还算得上隐蔽，为何魏恒会晓得！

“白子这一步走错了，可就落了下风。”她走出去，瞄了眼还没摆多少子的棋盘，如是说道，走近魏恒，从他手里拿过了棋子，极干脆地往棋盘上一放，“喏，走这里。”

“天然是信朕了！那晚静妃喝醉了，人事不省，朕和她有甚么好说的。”魏恒气她偏执，当下解开包扎着的伤口，把手伸到姜樰面前：“朕连碰都没碰她，就连落红也是朕割破手指做的假。朕说过，除了你，谁也不要，此生决不食言。你若不信，不是派了两个懂医理的宫女去微风殿吗，让她们悄悄验查一番，看看静妃是否还是完璧不就万事大吉了？”

他在姜樰中间落座，浓眉微蹙的模样，先前的笑意尽散了去：“好好的，为何俄然如许问？莫不是私觉得朕说给你的这些甜话，也说给别人听过，内心感觉朕说这些是虚情冒充？”

“夸奖？”魏恒笑意不减，耸耸肩，“可没说过赢了有夸奖，不然朕就是耍赖也要赢你。这会儿说要夸奖，没，朕不给！”

他说话的时候，姜樰模糊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“落寞”的情感。但是，那抹情感飞闪即逝，快如流星，又仿佛底子是她看错了。

魏恒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不知真假内心话，谅解她手足无措，嘴舌笨拙，不知该如何回话，张了张嘴，却没收回一个音。

姜樰在想贺子芝提到的，魏恒说的那些话。刚才她信赖大于思疑，这会儿又开端不肯定了。因为，总有那些真真假假让她苍茫。

也只是哄哄她罢了。

魏恒输了，倒是痛快之状，拍动手抬头大笑：“为了赢朕，专注到连口糕点也忘了吃！阿樰棋艺高超，朕佩服佩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