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完课，柳先生给他们留了半个多时候稳固，陈文东操纵这段时候从速记诵，中午他还得服侍少爷用饭，底子就没时候学习，一番死记硬背才记了个七七八八。散学后，陈文东和王衍之跟着少爷规端方矩的走出跨院，刚一进正房的门，这位爷就变模样了，本来挺得笔挺的小腰板也弯了，板着的小脸也垮了，整小我面条似的搭在陈文东俩人身上。陈文东抖了抖小眉毛，总算是品出点味儿来了。

“你别说了，归正我不走，除非你也走。”

明天陈文东比较不利，柳先生第一个查的就是他，背诵时倒是没出岔子，令陈文东没想到的是，柳先生还要查抄默写，这可把陈文东害苦了，一共十个字，他写错了七个，按端方一个字两板子，再加上周大少写错的俩字，陈文东生生挨了十八板子，左手心肿起来一指多高，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。

宋徒弟大抵四十岁摆布，个头不高，也就一米七出头，身形偏瘦，圆脸尖下巴，小鼻子小眼儿，见谁都乐呵呵的，提及话来非常和蔼，当然陈文东可不以为如许的人就好说话，单看那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，这位就是不是个省油灯，再看看周少爷那老鼠见了猫的样儿，陈文东内心也就稀有了。

“小东子，给我擦擦脸，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。”

这一天陈文东三小我都是在练根基功，上午跑步、压腿、扎马步，下午还是跑步、压腿、扎马步，一天下来，陈文东总算是领教了宋徒弟的短长。跑步时，这位就拎着藤条在前面跟着，只要略微慢一点，就是一藤条；扎马步时，这位就时不时的压压几小我的肩膀，只要腿一打弯，就是一藤条；压腿的时候，这位手更狠，压不下去就直接往下摁。散学的时候，陈文东感觉浑身都快散架子了，屁股上还挨了二十几下藤条，更可气的是，归去还得服侍周大少爷。

“小眼儿，给我倒杯茶，快点，你要渴死小爷吗？”小眼儿是王衍之小朋友的新名字，这个名字伴随了他多少年，直到他成了小眼儿将军。

“这哪是一身衣服的事儿，你穿戴这身衣服就得干下人的活，受下人的报酬。”

“嗯哼！仔谛听讲！”说着柳先生用红木戒尺拍了拍桌子，陈文东一昂首，正对上柳先生冰冷的目光，赶快低下头去。

陈文东想想刚才周大少爷的查抄成绩，再想想柳先生的话，内心无穷悲催，全部下午都过得提心吊胆，这如果挨了打，让他这老脸往哪搁啊！

“你就这么看不上我？”

“小东子，给我把鞋脱了。”

俩人快速的洗了澡，换上仆妇拿来的新衣服，陈文东瞅瞅本身这身灰扑扑的新行头，再瞅瞅劈面灰扑扑的王衍之，先乐了：“哎，我说，你不是不当下人吗？如何也穿高低人的衣服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