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银河说：“还能为甚么，天然是因为这个衣冠禽兽的哥哥。”

“我是你哥，将来陈氏门主，你的事，我如何就不能管？”陈明月说：“我已经将巫行道撵走，你若还晓得耻辱两个字如何写，从速断了这个动机，莫要逼我脱手！”

巫行道本来在他家住，是要等着夏季赏梅的。这时候最合适煮一壶酒，赏梅喝酒，肆意萧洒。

陈银河涨红了脸：“你晓得我说的是谁。”

陈银河就亲身去了近水台，见到陈明月正坐在窗前发着呆。他立在廊下，问：“他如何走了，不是要留着要赏梅么？”

巫行道唇色发青，身材几近感受不到一点温热。陈银河的确不能信赖，爬起来捞起中间放着的巫行道的剑便拔了出来：“是你做的功德！”

陈秋灵当即去了近水台。向来不喝酒的陈明月竟然在窗下独酌，一头青丝披垂在身上，脸上已经带了醉色。陈银河也不进门，冲着他便喊：“巫行道呢，把他给我交出来。”

“真是我的甚么东西你都要抢，”陈明月说：“你是不是听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说，这巫行道是我好友，便故意做这些来恶心我？”

陈青扑通一声跪下来，说：“我是替二公子委曲，至公子他，实在心狠无情。”

半夜的时候，陈银河模恍惚糊醒来，感觉口渴，要喊陈青过来倒水，却闻声陈青在廊下哭。

但是陈青这一去，却好久未曾返来。返来便禀报说：“二公子，阿谁巫行道，不在我们家住，传闻今儿晌午的时候走了。”

陈明月过来看他，说：“真是笨拙如猪。”他如此说着，语气冰冷，眼眶微红。陈银河默不言语靠在榻上，两兄弟，一个模样。

陈银河伯色安静，说：“我也晓得都是虚妄，但是我还是要试一试。”

“我说好好的如何想起送我冬衣，本来给我送是假，给巫行道送才是真的。”

陈明月涨红了脸：“你胡说，我如何会像你这般恬不知耻！”

陈正德将陈银河杖责了一顿，命他速将巫行道的尸身埋了。

巫行道趴到他肩头：“那不是比死还叫我难受？”

但是巫行道并没有活，倒是陈银河一双腿，废了。

这一年的雪在当晚的大风中而来，陈银河守在巫行道尸身边，听到屋外北风吼怒，第二日天亮的时候，院子里的梅花竟然开了很多。

他把陈青叫出去，陈青的眼睛还是红肿的。陈银河说：“这么冷的天，你还大半夜跑到外头去哭，娘们兮兮的这是做甚么？”

“我要跟你走，”陈银河说：“归正我在家里过的也不欢愉。”

“我与他两情相悦，成与不成，不是你说了算。就算爹在这里，我也不怕，何况是你？你我兄弟二人向来话不过三句，我的事也不劳你来过问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