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何把药拿下来了?”
不知为甚么,罗纱懂了他的意义。
“啊?明天就走?那么仓促?”
“去看看不就晓得了。”穆景安说着,侧过脸问她:“你可还走得动?”
“孙姨娘?”罗纱脑袋停了停费了半天劲儿才将“软塌塌”与“娇柔”联络到一起,思考半晌,喃喃道:“竟然是她?她来做甚么?”
然后呢?
两人一起行去,倒也生出几分默契,不消说话,只需晃晃手,就能晓得该往哪个行去。偶尔一两次罗纱记错了方向,穆景安倒也没如何样,只冷静退归去再走一次便是。
这时,他反手用力地捏了她的手一下,松开,紧接着又用力捏了下,再松开。
穆景安涓滴不管那血痕,只盯着她看。
“你竟然带了火折子?我觉得你……”
如果旁的人,罗纱或许还不会存有太多思疑。可孙姨娘一个怀了孕的人,如何看都不该在这类时候到处乱跑。
这段时候,便显得极其冗长。
只是穆景安固然看上去嬉笑怒骂肆意畅快,身上却莫名地带了种泰山崩于前而色稳定的气度,这让罗纱垂垂地放松下来,跟着他决计放缓的脚步渐渐走着。
方才穆景安的一句话点醒了她。
穆景安轻声说道:“你是不是很讨厌阿谁孙氏?我看那软塌塌的身影,像是她。”
“可你的身材……”
“这么个小破院子,内里能有甚么值钱东西让人大早晨偷偷跑来的?何况还是个怀了身子的人,”穆景安不附和地说道,探头往一个烧毁的旧床上面看了看,“说是孙氏藏了甚么东西在这儿倒是更令人佩服些。”
她们俩也是大早晨的悄悄前来,并且还没带灯,如何看都感觉,她俩实在更可疑……
望着天涯明月,他回想起了阿谁夜晚,以及黑夜中那道身影……
凑着微小火光,穆景安拉着罗纱渐渐走着,罗纱跟在他身侧,摸着这里的一砖一石,回想着昔日在这里的光阴,竟然也有些恍惚了,不由感慨光阴公然是磨去影象的最强大的兵器。
行到梦纺院北边那棵大槐树旁,罗纱终究松了口气,像方才好些次那样,依着方向朝院门方向“指了指”,抬脚刚要持续走,却被穆景安反手一捞歪到了他的身后,被他别的一只手臂护住了,就也没倒,只晃了晃便站稳了。
罗纱刚把残留在脸颊的药清理洁净,穆景安排闼走了出去。
“不必了,”穆景安嘴角浮起一丝含笑,带了多少记念,说道:“我想在黑夜里去那边瞧瞧。你且放心,我眼力极好,等下如果太黑的话,你说如何走,跟在我前面就想。如果惊骇,抓牢我便是。”
“他还睡着,就先别叫他了,明日还得走呢。我只躺了会儿,见你屋里亮了灯,便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