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下首的霍明晖一向含笑地记录着霍祖恒的讲学内容,时不时加以讲明,聚精会神,令霍祖恒更加舒心,他不由大赞:“仁义礼智乃诸位监生立学修身之本,寡人不惭,太子聪明好学,为人仁德,孝心可鉴……可为诸位榜样!”
容清源望着一旁笑意清浅的霍明铮,他目光包涵,仿佛底子不在乎容清源诽谤他的嫡兄。笑容昙花一现,霍明铮很快又肃着脸,两人并偶然义听霍祖恒的须生常谈,而霍明晖的应和更是无趣之至。容清源站在霍明铮身边,左手在袖子中把玩着佛珠串,这佛珠是檀香木雕的,光滑细致,有些暖和,容清源一颗颗拨弄着佛珠,一共九颗,未几很多,如果没记错,这九转佛珠串恰是霍明铮随身佩带的金饰,仿佛是用来压抑周身戾气,而那温意恰是霍明铮日日照顾,体暖和的。
“孝子,寡人同你母后对你寄予厚望,送你入国子监进学,你不学学梁监生品德端方,反而回避讲学,你是寡人的儿子,是寡人的脸面,站在这末流,是要全天下人嘲笑寡人亲封的宁瑞王……不过是个末流之徒,上不得台面吗?”
“当初送你去军队,你仗着技艺高超,搏斗军士,摆布决策,寡人一早便有些绝望……现在知你一事无成更是绝望透顶,你瞧瞧明晖,现在都能独当一面,即便寡人丢了这条性命,明晖也能尽太子之责!……老二啊老二,你是要当金鹜王朝的莽夫,是要当冲锋陷阵的蠢货?”
殿下监生面面相觑,以梁飞羽为首的监生拥戴道。“太子机灵,吾辈叹服!陛下万岁,太子千岁――”
经籍的书脊锋利处恰好撞击到霍明铮的额头,一时候有些损颜面,霍明铮沉默地低着头,紧紧握拳,指甲入肉,他恨恨地盯着空中,眸子尽是红血丝,有些可怖。但是霍明铮毕竟还是忍耐下去,没有行动,他下认识想捏右手腕上的佛珠串,一摸空空如也……才想起已经给了容清源,这个认知反而让他松了口气。
霍明铮方才躬下身子,案头的经籍便被霍祖恒拿起,他冲低头的霍明铮狠狠一砸,怒道。
“明铮,梁监生有高才,三人行,必有我师……你还是该靠近良师良朋,近朱者赤,在国子监做出成绩……明铮啊,可别惹得父皇大怒,本日的讲学但是各位监生瞻仰天颜之刻,父皇也为明铮留些面子吧……”
这也是霍祖恒决定临雍讲学的目标之一。
“殿下,既然收了您的佛珠串,小民望宴请以示谢意……”
“父皇这般夸儿臣,国子监的其他人杰怕是抓耳挠腮了!……父皇为政以德,言传身教,儿臣聆听圣音多年,耳濡目染,也只学会了一些外相,羞赧不已……儿臣此次定细细研读父皇讲章,提炼讲学精华制书成册分发至下,令诸位学子!令天下百姓同沐圣音,心胸以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