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面不改色，顺着宁樱的话，慈眉善目道，“是，这么多年，你刻苦了，快让我好好瞧瞧。”

宁伯瑾目光温朗，眉眼温和，丫环抽回击退下时他还多看了两眼，眼波流转，说不出的摄民气魂，丫环顿时满脸通红，老夫人干咳声，他才笑着敛过神，闲庭信步走了出去。

饭桌上是平淡的粥，和庄子里差未几，宁樱喝了一碗粥，吃了两个包子和四五个饺子，接过秋水递来的巾子擦拭嘴角道，“府里的饭菜不如吴妈妈做的好，明日，还是让吴妈妈下厨吧......”

没了大户人家夫人的雍容，也没了浑身的凶暴劲。

她带着宁樱分开的时候，静芸才五岁，现在已是亭亭玉立，明眸善睐的少女了，黄氏手动了动，欲上前拉静芸，不过心有游移，并未付诸于行动。

宁樱顿足，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的衣衫，毫不包涵道，“一大把年纪，三等丫环都不如，何时守门的婆子都敢对着主子指手画脚了？”

落木萧萧，百花残落，有秋菊绽放其间，宁樱却神采恹恹，听黄氏在她耳边叮咛府里的情面油滑，她眉峰微蹙，一起沉默。

秋水躬身应下，服侍她穿好衣衫洗漱好，去外边叮咛传饭。

“您身子不好，我这不想着逗您欢畅，费尽手腕讨这只鹦鹉去了吗？”宁伯瑾视野在屋内逡巡圈，开初没反应过来，多看两眼，认出是黄氏，他猛地下站了起来，像见鬼似的，“毒妇，你还返来做甚么？”

“娘可别折煞三弟妹和......”顿了顿，柳氏没称呼樱娘，樱娘是庄子上的叫法，回了都城，哪能还跟不懂端方的粗鄙之人似的，考虑道，“您是长辈，有我和二弟妹在呢，我们给三弟妹拂尘洗尘便可。”

门口守着两名灰色衣衫婆子，见着她们，伸手拦住，面露陌生之意，“这是老夫人的院子，还请二人速速拜别。”

话没说完，被秋水捂住了嘴，秋水略有顾忌的瞥了眼门口站着的丫环，低声道，“小主子，咱回了府，炊事都是大厨房筹办的，让吴妈妈做饭，但是小厨房的事儿，这话万不成在外边说，会惹来是非。”

宁伯瑾进门，老夫人脸上笑意没有消过，闻言，佯装愠怒道，“整日无所事事，又去哪儿混闹，昨晚门房说不见你返来。”

老夫人好似想起静芸，熟稔的拉过静芸的手，保养恰当的手重拍了她两下，“静芸，那是你亲娘，还不畴昔施礼？”

言语之间不卑不亢，端得沉熟慎重，老夫人连连点头，“可真是大女人了，祖母没甚么大碍，年纪大了，身子骨比不得畴前罢了，是你大伯母忧心忡忡，非得我好好养着，不然，昨日就该替你和你娘拂尘洗尘的。”

宁樱明朗的笑了笑，又一一给柳氏和秦氏见礼，柳氏笑得眉眼弯弯，“真是好孩子，三弟妹如何教的小六，嘴儿跟抹了蜜似的甜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