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孩再次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看向她,用手给她比了个十三,后边的问话他却不晓得如何说,只好用力地点点头。
不过真好,她的三哥比宿世还短长些呢。
白嬷嬷道,“奴婢给他取名白小非。他没有父亲,只好随母姓了。”
闻昭一听就感觉里边有隐情,问他,“把你晓得的都奉告我,不必顾忌。”
男孩听了双手慎重接过,又向她行了一礼,眼里都是满满的感激。
闻昭睁大了眼,此人竟是个不会说话的?且他说他有十三,与闻昭同龄,可他却那般肥大,仿佛只要十岁的模样。
扶摇与芙蕖正在屋里打扮闻昭,才插好最后一只红翡嵌珠簪,门外响起一阵冲动的说话声,闻昭走到门口看是产生了何事,却见是垂花门处的小厮笑着同她报喜,“恭喜二女人有个状元亲哥了!”
闻昭点点头,道,“白嬷嬷,你们俩的身契都在我手上,我是你们独一的主子,就是家中长辈对你们有甚么叮咛都要靠后,晓得吗?”
男孩仿佛看了眼他的祖母,随后重重点头。
阿竹睁大眼用眼神问她“真的吗”,闻昭一点头,道,“对,教你识字,你帮我办事,有甚么话写给我看。”
“这里,江南漕运一事,闻熠体味未几,我且给你说说……”
那管事这才道,“是。那仆妇的女儿不知何时有了身孕,另一方却不知是谁,那丫环也闭口不提,只是生下了儿子后就去了,是那老仆妇一手将他带大。”
闻熠见mm蓦地将他环腰抱住,也是怔愣了一下,拍着她的背道,“昭昭这是做甚么?三哥不过考了三天试,后边还要考两场呢,昭昭如果如许放不下心,三哥不去考了?”
三哥奇道,“昭昭对三哥这般有信心?聪明如二哥都只是二甲传胪,三哥怎的就要一甲了?”
闻昭走回天井,面前还是那双清澈的眼,便问庄上的管事庄上可有一个不良于口的男孩。管事回道,“那是一个老仆妇的外孙。”
闻昭将他俩带回春澜院,此时这两人垂首立在她面前,闻昭先是对老仆妇道,“嬷嬷上年纪了,就在院里洒扫打理花草如何?”
“闻熠只需说出皇上心中所想便可。”
那小厮连连点头,“可不是真的?前头报喜的刚来。”
“我安排个姐姐教你识字可好?”
“昭昭,在想甚么呢。”闻昭一昂首,竟是三哥返来了。
十七那天,三哥考完了三场返来,还没来得及用膳就在榻上躺下了,秦氏顾恤他考场辛苦,就由着他睡了。第二日三哥精力饱满地起来,坐了马车就朝陆府去了。
闻昭起初看那刘管事的反应就晓得这阿竹在桃花庄过得不好,不过也只当他吃不饱饭,穿不了合适的衣裳,却没想到竟然有人动手殴打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