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物以稀为贵，东西越少，反而更易引发世人争抢。都城里头向来不缺富朱紫家，故而每一幅绣品均是代价令媛。”苏云娇持续道。

“我还曾是梁王的侍妾。”常妈妈本没筹算坦白。常妈妈觉得苏云娇听到这个动静后，就算不大感惊奇，也会神采有异，不想苏云娇还是无动于衷，眼底静如幽潭。常妈妈不由在心中冷静感慨，畴前真是小瞧了七女人。

“我当时自傲满满的说，如果只要奴婢一人，恐是做不成，但如果全部绣房一起，奴婢有信心做出来。”常妈妈道，“从选图案，描花腔子，到衣裙的格式，再到如何绣用何种绣法，反几次复曲盘曲折，在绣房二十三位绣娘的共同尽力下，才在半年以内将那条‘百鸟朝凤’裙做了出来。也是因为它，‘叠针锁珠绣’的名声才在京中传播开来。”

随后，苏云娇又补上一句：“我认定了的事，管你如何辩论我都是不信的。”

常妈妈点头叹道：“可惜，她到底没有熬过来，没有多久就走了。”

苏云娇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：“这些衣裳都给我措置洁净，我不但愿这类绣法再呈现在别人面前！”宿世，便是以此为线才让人将这事翻出来，给了四叔一个莫须有的罪名，害得四叔入狱。

“那，”苏云娇缓了缓，问道，“常妈妈但是承认了？”

苏云娇拿起做好的衣裳，细细抚玩上面所绣斑纹，道：“没想到我今儿却能在这见到这消逝已久的‘叠针锁珠绣’，常妈妈果然是深藏不露啊。只是，容我多问一句，常妈妈到底何许人也？”

“恰是。”常妈妈神情微动，隐有记念，不知是在记念畴前的光阴，还是在记念畴前光阴里的人。

“那你就，就没有……”

常妈妈肃容道：“这是天然，七女人存候心。”

她本来觉得在澹州这小处所，又时隔那么多年，没人会认得这‘叠针锁珠绣’才会重新利用它。现在看来，还是她太粗心了，幸亏是七女人，如果换了别人，她大不了一死了之，只是恐怕会扳连到夫人。夫人对她恩重如山，她怎能让夫人因她陷危。

见她情感降落，苏云娇道：“这故事不错，就跟那话本里写的似的，本女人听得痛快，便也不难堪你了。你放心，你的事我不会和人说的。”说完，苏云娇又看了平香一眼：“你也不准将此事说出去。”

常妈妈答道：“说来倒是巧了，当时与我熟悉的一名绣娘生了沉痾，我便求了王爷让我去看望她，王爷准了。那位绣娘家住京郊，因着她病情严峻，我不故旁人劝说硬是在她家留了三日，等我筹办归去之时，京里已经换天了，梁王府被灭一事亦是被传得沸沸扬扬。”

平香一脸茫然道：“说甚么呀？女人刚才不是在夸常妈妈绣活做的好吗？还说过别的甚么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