壁上有千佛，水中亦有千佛，惟妙惟肖，比之山壁之上，活泼百倍。红鲤成群，翛然畅游；弓足吐瑞，绽于水底，更有七色虹光自潭中射出，直冲九霄。

踌躇半晌，苏云娇站定潭边，望着面前深不见底的潭水，深吸一口气，终是下定了决计。重生她都见地过来，这小小的潭水又奈她何？再者，削发人不打诳语，慈悲为怀，她便不信，若真有事，那僧者能置之不睬。

“啪嗒”又是一声轻响，此次苏云娇听清了，是佛珠转动的声音。

了尘缓缓开口道：“此琉璃佛珠长年供奉于佛堂之上，沐佛光受香火，能避灾挡劫，祛秽辟邪，也可算得上是一件法器了。”

“信佛者，皆与佛有缘，拜佛者，亦与佛有缘。”了尘将花瓣放入水中，任它随波逐流，又道，“施主，请坐。”

苏蔻绯之意向无人在乎，苏云婥的一举一动却有人看在眼里。

苏云娇沉默无语，她平生所见美人无数，无一人如面前人这边，明丽如此，清圣如此。

“施主与贫僧有桩因果。”表示苏云娇看向身前小几，上面除却木鱼，还放有三物，“施主请看。”

自打苏云娇被请去见了尘大师以后，老夫人仅仅叮咛了几句家常话，便放了一帮少爷女人自行玩耍，本身则去听了缘方丈讲经去了。

苏云娇边在内心策画一会儿见了了尘大师，定要给他好好说道说道关于寺中小和尚的题目，给他提提定见，边表示明心持续带路。

“天然认得。”

原非一潭幽碧，而是五彩斑斓，水清极深极，一眼望不见底，仿佛接连着另一个天下。水中之景，更是奇特，先前使她牵肠挂肚，以水为壤，漂泊在水中盘根错节的菩提树根，以不再能吸引她的重视。

抬脚，一步迈出。

苏云娇于潭边盘桓很久，那僧者自说了那句话后，不见任何动静。

了尘停了手中念珠，拿起盏中柳枝，往盏口悄悄一点，刹时间，白璧凝珠，未几时便汇成半盏清露。

明溪流泉，映带摆布；苍木奇藤，交叉成趣；更有木鱼声声，梵唱阵阵；惹得苏云娇一双美目当中异彩连连。

那山壁上雕满了栩栩如生的佛陀，他们或站或卧，或拈花或持钵，或低眉或瞋目，形状各别，仿佛他们不但仅只是一幅壁雕。苏云娇尚不及赞其鬼斧神工，实非人力所为，便又被另一桩奇物吸引了目光。

往哪请？水中心菩提树下有方石台不错，白衣僧者就坐于其上，但这水中无路，更无舟可渡，教她如何畴昔？

素合观虽与龙相寺比邻，但一者恢宏，一者粗陋，一者喧哗，一者冷僻，一道一佛，一静一动，一阴一阳，如此相生相对，倒也暗合天数。

“敢问，……”回身欲求渡法，却发明显心已不在原处。几时分开的？她竟不知。苏云娇点头苦笑，无法轻叹：“好歹奉告我该如何畴昔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