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远君昂首盯着他:“明先生想要甚么?”
“按法规秉公措置,就是大理寺卿来了,只怕也说不得一个不字。”
卫鹤鸣在主位大马金刀一坐, 连文瑞王都是坐在侧位的, 在场只要朱厌神采安然,其他被捆绑着的人都是一脸的惊奇不定。
卫鹤鸣倒没有折人面子的恶兴趣,只将那书册一搁:“崇长史现在可佩服了么?”
卫鹤鸣却语气坦诚:“左长史明白的,再好的东西,也要有命来用才是。账册上这些东西,如果交到上头,依长史的聪明倒一定没法可解。可落在王府手里,便是由鄙人来做主了。”
卫鹤鸣由他们跪着, 将桌子上的账册文书草草翻阅了一遍, 其间同楚凤歌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多少, 半晌才笑道:“诸位果然没让鄙人绝望。”
谢东年的笑容有些生硬了。
也只要这一刻,才会有人认识到,这位明先生在岭北这些年向来都不是一味依靠着楚凤歌的好好先生。
谢东年瞧着这景象, 仿佛明白了甚么, 却又不敢置信。
他说的轻巧,好似浑然不在乎身后的文瑞王普通。
“你们且瞧着,这位明先生,还能放肆到几时!”在明先生整治了王府权势以后他放下如许的恶话来。
谢东年眯眼一笑,灿如四月桃花:“纵是明先生瞧上了鄙人,戋戋也不敢同王爷争人的。”
当时本身明知这东西的可骇,却仍然听之任之。
可现在跪在书房面如土色的倒是他本身。
这小我野心太大,宿世的楚凤歌充足强势,他便心甘甘心的臣服。
还是从那人所照顾的厚重纸张上模糊猜到了这婴草的感化,应当没有人再晓得了才对。
卫鹤鸣却道:“你我现在帐已经清了,左长史不必如此,你我同为臣属,如果来日我去处不端,崇远君也尽管发落便是。”
“更有甚者,会对此上瘾,一日不食,便痛磨难忍,日子久了,还会浑浑噩噩,不辨吵嘴――谢掌柜,我说的可还对吗?”
“此人……”卫鹤鸣踌躇了半晌,终是感喟一声。“还是交由殿下措置吧。”
卫鹤鸣却公事公办地同崇远君筹议了好久,左不过令崇远君吃出来的那些都给原模原样地吐出来,身后翅膀如何措置如此。
崇远君盯着卫鹤鸣半晌,低头道:“明先生说的是。”
这些证据是他早些年同商贩来往,使尽手腕收拢来的,是他最大的底牌,有了这些证据,就算是文瑞王倒了,他这个王府左长史的位置也是铁打的营盘。
“我虽不知婴草膏是如何混进这些东西里的,可我猜这些里头,或多或少都掺了些。谢掌柜还真是给我了一个天大的――欣喜啊。”卫鹤鸣的目光锋利逼人,他平日里都是一副谈笑不羁的模样,待人非常驯良,纵是先前假装同文瑞王辩论,也最多是面上冷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