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初时悻悻地闭上了嘴，又一掌拍去了宋漪正去摸点心的手：“吃吃吃，你也就晓得一个吃。”

邻近京师，这一群监生纷繁在官驿洗去了一身的风尘，重新将发髻挽得一丝不苟，家中敷裕些的便是珠袍曳锦带的大族少年打扮，囊中羞怯的也是一身白衣宽袍名流风骚，有的佩文剑，有的佩折扇，个个又变回了京师里那些翩翩少年，哪另有叙州时灰头土脸的模样。

待到众监生进都城的那日大有万人空巷之势，主道两边街上楼上竟是摩肩接踵，不晓得还觉得是逢年过节，倒把这群监生吓了一跳。

那文初时文监生恰是言词最利的一个，现在正薄红着一张脸斥他：“你这时倒来看我好戏，当喊你名字的少呢？”

甚么“文公子”，甚么“贺公子”，另有喊着“小王爷”和“五殿下”的――

话罢，又将手中的香囊塞进他手里，笑着说：“香囊也是殿下的，果子也是殿下的，这下可好？”

竟从天而降一个果子，直坠到楚凤歌面前，若不是他伸手一接，只怕他脑袋都要被砸开了瓢。

“卫小郎君――卫小郎君――”楼上有女子呼喊，卫鹤鸣一昂首，便瞥见一少女掷了一枚香囊下来。

平话人这才展开折扇，道：“运气好的这个呢，就是当今五皇子殿下――不对，现在该叫安王了，因着这件事封了王，得了封地，只是如本年幼，以是皇上特准他留在京中。而运气不好的这个，便是文瑞王殿下，因着迎击贼寇倒霉，没得了封赏，还被圣上怒斥了一通――现在正在家中闭门思过呢。”

宋漪点头：“恰是恰是。”

在众监生离都城不远的时候，楚沉的风寒垂垂好了，在没说过胡话，还是阿谁幼年皇子的模样，偶尔同世人嬉笑，也毫无异状。

专门派国子监监生出去管理瘟疫，本就是景朝开天辟地的头一遭，再加上他们又都是少有才名的公子哥，那便更有谈资了。

乃至有些平话报酬了让百姓读懂那些驳斥的手札，还给翻译成了浅显的口头语，听得这些布衣百姓大喊过瘾。

卫鹤鸣在一旁大笑：“你还说我，我看殿下你也受欢迎的很。”

卫鹤鸣谛听上面姓名，忍不住向后扬了扬脖子，笑道：“文兄，你这下但是出了名了！”

贺岚知贰表情不好，冲他们摆了摆手，表示他们听书喝茶就好。

卫鹤鸣攥着那绣囊哭笑不得：“我如何算得上风骚，你们也不看看，那女人年方多少，我又多大年龄。”

第三十五章封赏

隔间外的平话人复又提及了少年监生赈叙州的折子，其间剧情有真有假，他们听得倒也风趣。

卫鹤鸣忍不住凑过甚去，“咔嚓”一声咬了一口果肉下来，边嚼边道：“这果子倒是甜的很，殿下能够尝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