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鹤鸣见他神采便心知不好,忙扶了一把:“你慢点说,如何回事?”
国子监竟是新上任了一名祭酒,新官上任三把火,先烧到了文初时的身上。
宋漪灌了半皮郛水下去,又恶狠狠咬了几口糖饼,也不顾噎着喉咙强咽下去,这才舒坦了:“那便好,他那小身子骨不由打,别再没挨上几下就死了,文家才真是绝了后了。”
卫鹤鸣忙命差役向当值大人传话告罪,本身连官袍都没得及脱下便骑上马陪文初时仓促赶往国子监。
卫鹤鸣抿了抿唇。
宋漪固然没心没肺,却并不是人事不知,他也清楚文初时并不是不想抵挡,而是不敢抵挡,也不能抵挡,他现在不似宋漪,没有为官的父亲,没有家属背景,天然也没有人能为他撑腰。
文初时动了动嘴唇:“是你们翰林院的赵翰林。”
文初时问:“你认得他?”
文初时如梦初醒,这才一起疾走出了国子监,祭酒就是再没脸没皮,也决然做不出当街缉捕出逃学子这等事来。
卫鹤鸣忍不住发笑:“你没拿粪水去填他家屋子,便已是他好运了。”
临走前还推了文初时一把,冲他大喊:“你还不走!留在这里,等他往死里整你不成?”
卫鹤鸣一顿:“本来是他。”
第四十七章惩罚
卫鹤鸣听他另有动静,便放下心来,笑道:“卫探花来探监了。”内心非常光荣,若不是他没扔了幼年时走鸡斗狗的本领,只怕他本日还进不来这偏厅呢。
宋漪把皮郛里最后一口水喝了出来,神采陡峭了些,俄然低声说:“这里呆不下去的,你不知那些混账是如何欺负初时的。”
说罢,两人的马便向着两个分歧的方向奔驰而去。
又笑着告状:“那姓赵的王八竟真连口水也不给送,八成是挟私抨击,想把哥哥我活活渴死饿死!”
宋漪嘿嘿一笑,却牵动了伤口,一阵呲牙咧嘴:“来看哥哥我?”
宋漪现在的模样可比文初时狼狈多了,头发披垂着,和着血和汗粘成一绺一绺的,上身衣衫早就成了一片灰色,下身只剩下了一条中裤,臀后还带着斑斑血迹,只怕连药都未曾好好上过,只剩下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盯着他:“文初时如何样了?被那混账祭酒逮住了没?”
“该如何便如何!哥哥我难不成离了这国子监就没得活了不成?”宋漪笑嘻嘻的说,“我宋漪,堂堂七尺男儿,那里容不得我?大不了哥哥便带着文初时学那范蠡吕不韦去,说不准我们俩也能成个一代富商富可敌国呢?”
忽闻们门外喧闹,声音似有几分熟谙。
文初时惨白着一张脸道:“宋漪被祭酒罚了杖刑,还被命思过,不肯让人送水食出来,现在我也不晓得环境。”
宋漪叹了口气:“只是此次是我打动,扳连了他。我离了国子监不要紧,只怕他离了这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