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景明将韦婉送到了地铁车站就与她挥手告别,韦婉回到出租屋时,已经八点半了。韩絮正和闻人兰甜美蜜坐在客堂里,韦婉不忍卒视,躲进寝室里,坐在暗中空旷的房间里,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,又没有半点眉目。她想起来明天仿佛是“大歌手”节目五十晋三十赛场直播,赶紧翻开电脑。
当唱到“固然不言不语,叫人难以健忘”时,韦婉的眼泪终究落下来,滴在手机屏幕上。她并不晓得本身悲伤甚么或是委曲甚么,她只肯定一点,就是她真的很思念童思芸。
韦婉想要问他为甚么必然要等她放工,想了想,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,只好一向沉默着。
蔡琴《你的眼神》。
她猛地展开眼睛,见站在沙发前的林雅诗。林雅诗的腰弯着,脸离她很近,像是为她盖了被子以后,还要悄悄地在她脸上吻一下那样。
这一天的任务比较沉重,韦婉加班到早晨快八点才分开。她刚走下办公楼,就在人行道上有个戴墨镜的瞎子坐那拉二胡,支支扭扭格外刺耳,他面前还摆了一只极新的空碗。韦婉感觉瞎子的发型有点眼熟,打扮也挺时髦,二胡中间还躺了个吉他,再定睛一看,不是别人,恰是杨景明。
像一场细雨洒在我心底,那感受如此奥秘。
韦婉躺在林雅诗家的沙发上,望着沙发罩垂落的流苏,脑中回旋着乱七八糟的动机。秋风从敞开的纱窗里吹出去,她想起下着大雨的那天早晨,童思芸潮湿的嘴唇贴到了她的唇上……风带了些凉意,半梦半醒间,韦婉感觉有谁往她身上盖了一床毯子,就像是童思芸轻柔的拥抱一样。
韦婉将手举到面前,锆石的戒指还在她的中指上套着,像是一个作为凭据的标记。可童思芸却摘下了戒指,或许是出于舞台结果的考虑,韦婉仍然非常难过地想,童思芸摘下那枚戒指时,有没有一秒钟想过本身,韦婉,因为在屏幕转播上看到童思芸没有戴戒指的手而难过?
黑暗中,仿佛有女人在幽幽地抽泣,韦婉恍忽地想,毕竟这里是凶宅。阿谁女人的哭声直像是哭到她的内心普通,将心脏都吹开一个口儿,灌着冷风冷雨。她只想着和童思芸并肩站在舞台上罢了,可童思芸身边的人倒是常青戈,并且常青戈还在胡说八道。
她翻开微信,筹办给童思芸发信息。打了很长的一段字,说着语无伦次的话,又一个一个字删掉,她又翻开语音,也不晓得该说甚么,终究,她将话筒切近嘴边,悄悄地唱了一首歌。
此话一出,全场观众的情感较着都热烈了起来,主持人也顺水推舟,大惊小怪地开端感慨。韦婉含在口中的水从嘴角流下来,她从一明一暗的荧屏上看到本身的倒影,比起舞台上漂亮萧洒的常青戈,她真是要多傻有多傻。镜头再次给了童思芸一个特写,韦婉没有去听现场的喧闹声,她只死死地盯住童思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