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胡说!”荣妃不自发的将脚往椅下藏了藏,心知此事已暴露马脚,硬着头皮冷声道,“本宫走得急,路上踩了处泥泞的台阶罢了。”
眸中赞成之色一闪而过,还未开口,便听得一道哽咽的声音,“若依萧夫人的意义,雪莲兰难道本宫所毁?萧夫人莫不是要冤枉本宫?”
“那可奇特了。”
安然,沉寂,不卑不亢。
端阳公主一手一个捂住了小家伙们气呼呼噘起的嘴,神采倒是凝重些许,“祖母寻蕴宁姐姐何事?”
宋蕴宁温和的嗓音在轻风中显得尤其沁脾。
……
荣妃眼神慌乱,一时未说出话。
荣妃心机缓慢的活泛着,已然计上心头。
“萧夫人折煞主子了。”福禄扬起拂尘,微微躬身,“还请萧夫人随咱家去偏殿。”
荣妃眼睫轻颤,点点晶莹将落不落地挂在其上,倒也称得上梨花带雨。
宋蕴宁转成分开,法度安闲而淡雅,似是高山那傲然雪莲,于尘凡间矗立摇摆。
“公主。”宋蕴宁本想拦住端阳的胳膊,却被她仿佛推开,后者可贵正色看着福禄,“福禄。”
“本宫自是一起来太后处回禀此事,又怎会与萧夫人普通只顾玩乐。”
宋蕴宁直起家子,敞亮的双眸直直地望向端坐于高堂之上的太后。
福禄叹了口气,将感染了泥渍的掌心摊开,“公主问话,主子不敢坦白。”
“太后娘娘。”
只怕一是宴会上“冲撞皇威”,二则是本日与荣妃御花圃的对峙。
宋蕴宁侧头如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圈,只盯得荣妃如坐针毡后才神态自如地淡声道,“荣妃娘娘,不知您本日从御花圃拜别后又去过那边?”
宋蕴宁是她请进宫的,她必须对她的安危卖力。
“蕴宁来了啊。”
“你初来宫中,莫要被端方拘坏了。”
“甚么?”端阳公主蓦地怔了怔,诧愕地思疑,“雪莲兰?那东西不是放在高台上么,平常闲逛怎会碰到。”
荣妃将事情捅到了明面上,用不了多久便会上达天听,于公于私只能查清楚。
宋蕴宁笑意未达眼底,乃至带着几分清冷的诘责,微微抬起手臂在偏殿世人视野中转了个圈,“妾身一身衣裙片叶未沾,可娘娘您的鞋边倒是污泥遍及,若非去过别处,那只能是……”
“公主尽管带着孩子在此处玩耍,莫要轰动过量。”
“实则是荣妃娘娘来太后处状告萧夫人毁了陛下敬爱的雪莲兰,殿中耳目杂多,太后自是派主子来请萧夫人前去。”
难不成出事了?
荣妃没想到太后开口便是要将此事大事化小的意义,当即咬牙又逼出了眼尾的几分濡湿,“太后可莫要偏袒萧夫人。”
太后不善的眼神也逐步落在了荣妃身上,“荣妃,你这鞋上的污泥是如何回事?”
“甚么太后决计!”端阳啐了一口,以手握拳挥了挥,咬牙忿忿,“明摆着是那荣妃栽赃谗谄,本公主去寻祖母说个清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