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当代也没有春节联欢晚会,守岁的乐子未几,只不过吃吃吉利果,喝些屠苏酒。那屠苏酒加了花椒焙成的粉末,味道极怪,一见四喜将酒端上来,流珠便想着要逃,面上平静道:“儿坐久了,腿有些发麻,且出去逛逛,看看门前那接福的袋子里都有谁投了飞贴,如有遗漏的,也好及时给人家回畴昔。”
喻盼儿与刘端端离了相公卧房,掩上门扇。刘端端被冯氏等冷嘲热讽了好久,纵是如愿以偿,光亮正大地进了国公府,心中也并不舒坦,只低着头,跟在喻盼儿身侧,不声不语。
阮流珠两指一按,令那乌黑面皮将荤素稠浊的馅儿完整包合,面上一笑,对着身边的徐二嫂问道:“不知大伯哥儿为何未曾来?他畴前不是巴不得每天往汴都城里跑么?”
喻盼儿微微转首,拿眼睨着这刘端端不幸的小模样,内心头竟不由感觉有些同病相怜,惺惺相惜之意,但是她转眼间就逼着本身把这不该有的动机压了下去。喻盼儿虽落了难,可到底是官门嫡女,暮年是享过很多福的,因此非常自恃身份。
他这来由,说得无可回嘴。流珠没法,只得跟在他身边,一同往门前走去。
徐二嫂笑了,道:“三弟妹待在汴都城中,竟未曾传闻过百胜居士的故事么?”
眼下已经算是很晚的时候了,约莫不会再有人来投飞贴。四喜在前面掌灯,流珠摘了福袋,借着门前灯笼的点点亮光,递给徐子期一些,本身也仓促看了几封,温声道:“我们初来乍到,人家过年时惦记取我们,这是情分,必须记下才是。你瞧这些飞贴,几近满是有官位的,都是儿做买卖时,或是先前你爹还在时,交友下来的朱紫,不能获咎。”
国公府上赶着往魏尚书家中送的礼,皆被人家扔出了府门外,一点情面都不顾,将冯氏气得是火冒三丈。比及开宴之时,抬眼再看看这三个儿媳——夺目奸刁的商户女荣十八娘,满腹心机的式微孤女喻盼儿,别的另有个珠胎暗结,艳名在外的刘端端,冯氏直感觉一桩快意事儿也没有,恼火得不可,实乃气损六叶连肝肺,恨至三毛七孔心。
阮贰心中恼悔,直叹道:这下好了,他不过求个名流风/流,服个五石散,欢愉一番,再一睁眼,这天都变了。再看着两位各有千秋的美人儿,阮二只感觉索然有趣,厌腻至极,对付几句后便送走了她们。他躺在床上,想着魏九娘,又感觉魏染儿比起她们来好多了,那小男孩普通的开朗性子,爱玩爱闹,才不似她们这般噜苏呢。
这句话里头的好几个成语,流珠都听不明白,但大抵也能猜对劲思。在当代待久了,她阮芸的白话文程度也算是大为精进。眼下徐子期这般开阔,只比他大一岁的阮流珠也便以母子之礼相待,说了平白的吉利话,鼓励了下他,随即给了他红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