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盼儿赶紧笑道:“夫人说的,恰是这个事理。这阮二娘也是的,明显就是我们国公府的人,如何那么不开眼,老是和我们对着干?这一回,但是要和她好好辩白辩白。”
这件事儿,鲁元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――她内心头的奥妙太多,不必告与外人,却也没有哪个外人可说。苦衷儿浸在酒里,藏在佛前,日子且这么过。
此人倒不是别人,恰是那先前与喻盼儿在蔡氏散馆前吵了一回的那歌女。阮二见她性子如同小辣椒普通,牙尖嘴利,又分外放浪大胆,与平常所见的小娘子大为分歧,便来了兴趣,与她暗中相约。想那喻盼儿也好,刘端端也罢,皆是欲拒还迎,在榻上显得尤其木讷,自打见了这名唤邵小金,花名“小金鸡”的小娘子后,阮二便尝着了新长处,欢畅得很。
这面徐瑞安被阮二娘从街上“捡”回了家,由怜怜照顾着敷上伤药,战战兢兢地等着徐子期返来,而另一面,喻盼儿那弟弟喻喜麟,满心委曲,由蔡典帮着叫了肩舆,一起抬回了暂居的国公府。
瑞安一抖,转头一看,流珠本欲冷声训他一回,可谁知却瞥见这小子一边脸都高高肿起,另一边则蹭了很多墨水,较着是跟人打过架。流珠也没当街多说甚么,赶着他进了车厢,边拿帕子给他擦拭,边道:“你现在该在散馆里才对,如何跑到这儿看杂耍了?这脸又是如何回事?你只要诚恳交代,你大哥那边,娘帮你说好听话。”
见了喻盼儿,小金鸡反而愈发骚/浪起来,一个劲儿地贴着阮二的身子,好似柔若无骨普通,这副香艳场景看在喻盼儿眼中,实在刺目。她微微一笑,上前缓声道:“端端本日还跟儿说呢,只盼着二郎能去看看她,另有她肚子里那小阿郎。郎君可莫要忘了。”
鲁元听着傅朔的话,红唇微勾,白净的手重握着鲜红缰络,坐在白马之上,借着些许酒意,不由也忆起了往昔旧事。犹记得那风韵冶丽,举止投足都与旁人大为分歧,带着股萧洒贵气的女人,某夜里少见酣醉,对着二人说了两句话,其一,便是与傅辛多多靠近,今后必会大有裨益,其二,留意姓阮的女人,留意便可,勿要小瞧了这小娘子,但最好也不必过分靠近。
潮来溅雪欲浮天(二)
偏在此时,国公夫人也得了动静,带着婢子缓缓踏入屋内,刚好听了喻喜麟这一番话。她蹙了蹙眉,只感觉费事,可又听得喻盼儿拧眉冷声道:“那罗瞻,是不是个连爹娘都不清楚是谁,住在散馆里的阿谁?徐快意和徐瑞安,是那三品小官徐子期的弟妹,对不对?甚么二十娘,虽说哥哥考了状元,那也抹不掉他们金家以色侍人、卖身求荣的花名。你放心,你姐夫,自会替你做主……二郎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