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谢,可就见外了。二娘……归去歇着吧。对了,连夫人啊,是众目睽睽之下,被二娘你搀着进了郡王府的,以是这事儿,也实在是瞒不过故意之人。二娘若想见阮国公,和他说些话儿,本日或许便利。他也跟着四哥来这儿了,身边也没跟着甚费事人物,二娘有话就明天说罢。今后如果登门入府,虽说二娘现在身份便利了,但是那劳什子妇人,又不知要想出甚主张难堪二娘,何必去她那儿讨这番罪受,眼不见,心不烦。”
流珠啐了一口,道:“别找了,从速穿衣裳走人。”徐子期却犯了率性,死活赖着不肯动,流珠拿绣鞋翘起的尖儿去勾他,二人又闹了一炷香的工夫,徐子期这才勉强穿戴整齐。流珠刚拾掇完地上散落着的衣物金饰,拼集着挽起鬓发,便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笃笃扣门之声,徐子期挑了挑眉,疾步半隐到屏风前面,而流珠心上稍提,缓缓开了门,便见鲁元公主一袭水红罗裙,手中拿着檀香折木小扇,手边则拢着两个孩子,一胖一瘦,恰是徐瑞安与徐快意。
流珠羞恼道:“儿这是赶你走呢。”抿了抿唇,她又低低说道:“这是头一次,好都雅一看你。”
阮镰见了她后,稍稍一怔,似是过了会儿才认出来,便屏退下人,略显倦怠地摆了摆手,随即有些不耐隧道:“为父偶感风寒,略为倦怠,二娘如有话儿要说,且长话短说罢。”
流银般的月光自夜空中倾泻而下,映在薄薄纱窗之上。四下喧闹,连夏季惯常有的蝉声也听不见,二人亦一个坐着,一个立着,相对无言。流珠给他梳毕发髻,随即勾着他脖子,柔声道:“儿梳的好不好?”
流珠阖了阖眼,慎重福身谢了一回。鲁元赶紧扶了她一把,随即持着那缀着璎珞的小扇,用那扇尖儿,悄悄点了点她那白净的手背,朗声道:
只是她能够随便推拒,而徐子期,却还不好这般由着性子来。到了夜里头后,流珠哄了快意和瑞安去二伯处玩儿,随即掩上门扇,帮徐子期整好衣衫,手执篦子,为他梳着长发。二人即将分离,都想找些由头,和对方多腻上一会儿。
可谁知他才进了本身院子,正要唤人来服侍,便见面前一女提着灯笼,立在半明半暗之间,温声说道:“儿有几句话要同国公说,不会叨扰太久。”
流珠心上微凛,点了点头,暗自深思起来,随后又带了些密切口气,挽着鲁元的胳膊,笑道:“公主待儿,实在是好,真叫儿无觉得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