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辛将捷报丢给阮流珠看,阮流珠读罢虽喜,却也有忧心之处,双眉紧蹙,瞪着傅辛道:“你又打甚么主张?还真要赶尽扑灭么?”
阮宜爱绵软的小手儿轻抚着他健壮的后背,娇嗔道:“官家就晓得吃,好端端的贞节花儿,也要入了你的口。”她甜甜一笑,扭头对着流珠道:“二娘留下来,一同用膳罢?可不能推托,奴奴毫不准你推托。”
傅辛挑眉,自袖中取出封折子,投入她怀里,沉声道:“东北的捷报刚到,说的可却不但是战事。”
流珠心上格登一下,想起那已逝之人徐道甫刚当官时的镇静,又想起他为了那青云之盘费经心机,甘心卖妻求荣的可骇模样,再想起徐道甫最后被烧得不见人形的尸身。她深呼吸了两下,无可何如,只能规端方矩地叩首道:“谢陛下隆恩。”
流珠点头应下,却不知傅辛这般虚假的性子,有些丑事,自是不会奉告流珠。
这两件事,那篇娇宠小说里没有提,傅辛也不说,流珠便不会晓得。
徐子期对此是看不下去的,但他有力窜改这类局面,只能跟着混日子。但现在不一样了,有官家做他的支撑,徐子期便不是孤军奋战。
公然,阮宜爱话音刚落,傅辛又一派虚假,闲闲地说道:“爱爱不必替她操心,二娘子更不必忧心。东北那边新近得了好动静,你那继子徐子期,立了大功,朕会好好地封赏他,让他回京中仕进。二娘可如愿了?”
这话倒是投了阮宜爱的情意。她只想和傅辛多多伶仃待一会儿,流珠这话一出,阮宜爱笑了笑,便准了她去浣花小苑的小厨房里帮厨。流珠带着那些由她采下的花儿,款款移步,出了宫门。
流珠别无没法,却又不肯在这里看着傅辛和阮宜爱腻歪,便起家笑道:“儿自是情愿得很。提及来,这雪霞羹,儿也会做。儿是个闲不住的人,不如让儿去帮厨罢?”
流珠抬眼看他,傅辛又与她拉开了段间隔,似是漫不经心肠问:“本日遇着从嘉了?那孩子同你说了甚么?”
徐子期参军,为的是与父亲一同报效家国,谁曾想最后却编入了这东北剿匪的军队。“养寇挟而自重,则老黠谋身之巧”,国公阮镰的弟弟阮钊,暮年还当真带兵,现在却和匪贼勾搭,打的便是养寇自重的主张。
官家添油加醋,避重就轻,先说国公府的阮恭臣和徐道甫在妓馆打斗,徐道甫的腿瘸了,背面着火时才没能逃脱,白白送了性命。以后他又讲起国公夫人冯氏暗中下套,设想徐道协下狱一事。这天然勾起了徐子期对国公府的恨意,仓促读了几行,便死死咬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