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人必得好报。虽说那单大郎该得的银钱被掌柜的贪去了一两,但他也得了这四两银子的不测之喜,非常欢畅,且此事过后,掌柜的对他关照了很多,其他伴计也不再欺负他了。更不成思议的是,而后这单大郎包的饺子,竟垂垂成了逆旅一绝。这是后话,临时不提。
阮宜爱肩膀微抖,嘻嘻一笑,道:“妾喜好听,你快快说。”
流珠理了理,柔声说道:“姐姐也晓得前朝阿谁驰名的金家,这金玉直便是那金家的人。他出淤泥而不染,倒是个非常朴重懂礼的人。他模样长得俏,虽额上有疤痕,但是冠冕一带,那疤痕也算不得甚么了。三鼎甲骑马行街的时候,有很多小娘子给他投绢花儿呢。”
阮宜爱咯咯一笑,娇声道:“他可真是有本领。妾对算术一窍不通,听人算钱,也厌腻得很。”她正欢畅时,见宫婢端来了药汤,不由眉头一皱,软绵绵地倚在榻上,不甘心肠道:“最讨厌的,便是喝药。”
傅辛深深望了她一眼,笑道:“如何不难?你当朕在军中也能一手遮天?凡事不能急,便是有天大的仇,也得缓缓图之才行。忍凡人所不能忍,方能成凡人所不能成。”
君主专/制,饶是天大的罪恶,落到君王手中都是可大也可小,全看傅辛要不要究查。如果傅辛果然对阮宜爱是宠冠天下,包涵她的亲族也是道理当中,就算挟寇自养,傅辛也能够直接把证据抹了不是?但是傅辛对阮宜爱,到底又有几分至心,这那里说的明白?
自浣花小苑分开后,车辇又将她拉至了理政殿殿侧。流珠在偏殿里待着,遥遥地可闻声前殿里傅辛与几位臣子议事的声音,她假装只是闲闲地拿着羊毫在纸上乱画,耳朵却竖了起来,凝神谛听,只闻声了一些关头字眼――科举、秦家、国公府等。
“想开了?”流珠倒是不信,定定地看着她。
在旁的宫婢站着为她读话本子,阮宜爱却好似完整没听,见流珠出去后,她教宫婢停下,眼睛亮了些,有了几分等候,娇娇地说道:“可算有人来见妾了。四郎总推说忙,常日来坐不一会儿便要走。妾已经好几日没见着个能端庄说话的人儿了。克日里这汴京可有甚么新奇事儿?”
阮镰为勋国公,兼枢密院副使,军功赫赫,阮恭臣在兵部任职,阮镰弟兄亦都在军中为将,立下汗马功绩,更有很多武官都承过国公府的恩典,受过阮氏一系的恩德。而这兵戈的人,那是过命的友情,派系之安稳,比文官党派难拆得很。
殿试放榜以后,流珠入宫,去和阮宜爱说做衣裳的停顿。冬衣已经按着买家的要求制出了几件,这阮宜爱倒真是有些设想衣裳的天赋,再配上素缣弄扇等人的技术,成品比流珠所想的还要精美些。流珠将成品拿给买家看,那几户官宦人家的妇人公然非常喜好,又在流珠这里订了很多夏衣,其别人见成品不错,也纷繁下了票据,这销路,愈发开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