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山下已经停了好些马车,有做仆人打扮的人,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天,明显是仆人家已经上山,留他们在此等待。
霍容倒是一变态日里活泼好动的性子,这一起爬上来,都沉默不语,显得苦衷重重的模样。
“呵呵……”景亦文见她左顾右盼的严峻模样,忍不住轻笑出声,“你健忘了吗?本日是十五。”
景亦文本来也不是来烧香的,便没有往寺里去凑阿谁热烈,他带着容歆绿直接往缥缈亭走去。
保卫自是认得杜公子许公子,便是这新科探花郎,他也见过两眼,现下见他们带着两位女人出城,晓得这些文人雅士寻求的是浪漫风雅,便笑得非常含混:“几位爷也是去抢那灵泉山上的头柱香吗?”
前面的,景亦文便没有说下去,但杜思危也能明白。
“走喽!”许崇也在一旁拥戴道。
景亦文想了想又道:“杜兄,本来这是你的家务事,小弟我不该插手,但有一事,我要说与你听。”他走近几步,谨慎道:“霍督军克日行动几次,现下他不在都城当中,已然让皇上大为警戒,如果霍女人也要出城……”
容歆绿跟着景亦文,听着马蹄咔哒咔哒,一下一下敲打着空中的声音,心中老是感觉惴惴的。
“我们如许,会不会被巡夜的官兵抓?”这都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了。
霍容瞥见城门在面前翻开时,神采中有七分严峻,三分轻松,还时不时地转头看两眼。
夜晚走在山林巷子上,自有一番白日见不到的风景。
“霍mm,你如何了?”杜思危扭头瞥见霍容远远地落在世人的前面,这下,连他都发觉有些不对劲了。
“哟,”兵士瞥见那么大块货真价实的银锭子,立即乐的见牙不见眼的,忙不迭隧道:“多谢景爷打赏,多谢景爷打赏……”
一行三骑,在月光下,朝着灵泉山飞奔而去。
这几位公子兴趣昂扬,一起走,一起吟诗作对。
他捏动手中的马鞭,转了几圈,“我那姨父,一贯是有野心的,但是阿容她是无辜的。她得知我们本日要去灵泉山,便恳求我带着她,说学端方学的腻烦了,想去散散心,又不幸兮兮地与我说,从未见过日出,你说,我如何能不承诺。”
“哦?”容歆绿昂首看看挂在天上,仿佛银盘的玉轮,细心想了想,方才明白他说的十五是指甚么,这才放下心来,“那我们是要出城吗?”
杜思危无法,只得上马,把霍容拉上来后,用大麾包住,大喝一声,“坐稳了!”
“还是不要吧……”容歆绿昂首看他。
景亦文也累了,可他不想被容歆绿瞧扁,硬是憋着一股气,牵着她的手,一向走在她的中间,涓滴没有落下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