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恩师!”夏完淳向陈子龙鞠躬施礼后道:“实在晚生以为,欲抗北虏,先须有兵!现在江南那里有能同北虏争雄的精锐?”
世人闻言,神采不由一阵沉重,默不言语。
援扬之战,让很多不知兵事的文人明白了,军队和浅显青壮的辨别,就算他们再拉起几十万人马,在多铎眼中,仍然只是乌合之众,不堪一击。
“入浙不可,那该如何?莫非困守于此吗?”吴易无法的道。
镇江一战,数十万明军鸟作兽散,江南之地虽另有些零散兵马,却也不是二十多万清兵的敌手。
“诸位大人。”夏完淳环顾诸人,再行一礼后道:“晚生想问的是,浙省可有兵马,反对北虏的二十万精兵?”
夏允彝见儿子冒然出列,不由想要怒斥,但左懋第却挥挥手,制止了夏允彝,而后对夏完淳道:“小隐大可直言。”
“天然不能顿兵于此,而毫无作为!”夏完淳答道。
弘光朝廷当国一年不足,正处于内忧内乱日趋加深之际,君臣高低,坐拥江南半壁,雄兵五十余万,本该大有可为,但却一心偏安,不但没有因北都沦亡,先帝就义,而抖擞起来,反而在败北,党争上远远超越先帝之时。
“据晚生所知,浙省现在最强的一只兵马,只是从镇江败逃的池州总兵方国安将军的一万多官军,其他零散兵马分守浙省各府,底子没有多少雄师。”夏完淳接着道:“既然浙省无大兵,诸位大人就算至浙,又有何用?南直隶于浙省相临,多铎二十万人马顿于南京,朝夕之间可杀入浙省,诸位大人筹办用甚么抵挡。”
“日生之言在理!”左懋第闻言点头道:“诸位觉得如何?”
“恩师,诸位大人!”夏完淳解释道:“之前不能得救,盖因多铎重兵在扬,而吾军以新募之兵,同北虏精锐老卒正面相抗,以是失利。但今多铎主力在南京,围扬兵力锐减,且清兵多次大胜,已然骄易,必定想不到,另有兵马援扬。吾等出其不料,清军却怠慢懒惰,必定能够大胜。”
听闻夏完淳之言,帐中诸人纷繁沮丧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镇江之败,可谓严峻打击了左懋第等人的信心,且他们不敷万人,实在没法西进对抗清兵。
一旁的陈子龙,知本身的这个徒儿才调横溢,思惟敏捷,不由向他看来,也想听听他的说法。
大明败得太快了,快得让世人都没法接管,清兵四月尾南下,至今不过两月不足,便天子被俘,紫禁沦陷,帐中诸人十足成了亡国之臣,让人如何能等闲接管。
在松江家中的夏完淳,知其父以同其师陈子龙等人,败退到长江口,随赶紧构造一批粮草物质前去布施。
历朝历代,可有凌迟天子之举!
弘光朝的败亡,作为天子的朱由崧有不成推辞的任务,但若将亡国归咎于天子荒淫昏庸,却也不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