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遗直,既然殿下也束手无策,你此话又是何意?”杨涟没好气地问道。
“莫非…”魏大中俄然颤声问道,“莫非遗直言外之意,是说…是说万岁…?”
朱由检忙点头道:“各位大人能够还不晓得,魏忠贤这个长季子阴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,若非我命大,早就让他害死四五回了。你们说我能不恨他?但是我现在连万岁的面都见不着,固然名为王爷,可跟个囚徒也差不了多少!”
特别想不到的是,东林党人之前还个人上疏弹劾朱由检,此次倒是被朱由检以德抱怨,冒着生命伤害给救了出来,是以无不感念。
魏大中似有所悟道:“那恐怕就要废后了…”
蕊儿见朱由检吃瘪,也忍俊不由,悄悄地对他私语道:“王爷本身不学无术,倒来怪蕊儿么?”
朱由检顿觉难堪,一个劲地悔怨在宿世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学古文,到现在可就傻眼了,一句文也跩不出来,只得几次点头道:“左大人,王妃说得对!只要您身残志坚,一样为群众办事!”
朱由检也奉告他们,诏狱天字号牢房已经被一把火烧得干清干净,他们这六人,名义上已经被烧死,不再存在于这个天下之上了。除非有朝一日能昭雪昭雪,他们只能隐姓埋名,并且必须谨慎避开遍及天下的东厂、锦衣卫探子,不然,一旦被发明,还是死路一条。
此时蕊儿也走进这临时病房,耐烦地劝道:“左大人,何必悲观呢。太史私有云:‘古者繁华而名摩灭,不成胜记,唯俶傥非常之人称焉。盖西伯拘而演《周易》,仲尼戹而作《春秋》。屈原放逐,乃赋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。孙子膑脚,《兵法》修列;不韦迁蜀,世传《吕览》;韩非囚秦,《说难》、《孤愤》。’左大人固然遭此磨难,只要心胸报国之志,也必能像这些先贤一样,再成绩一番大奇迹。”
只要杨涟、左光斗二人,因为被高位截肢,落空双腿,显得格外意志低沉。
魏大入耳了点头道:“皇后也何如不得魏忠贤。前些日,魏忠贤教唆崔呈秀等虎伥上疏,参奏国丈、太康伯张国纪贪赃,又让客氏在万岁眼进步谗言,诬称国丈和皇后诡计关键死她。万岁对魏忠贤和客氏言听计从,竟将张国纪逐回河南客籍,永不得再回京师。皇后连本身的父亲尚且没法相救,又怎能和魏忠贤一较短长?”
朱由检被他这番话惊出一身盗汗,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,史可法跌跌撞撞从楼下闯出去,喘着粗气道:“殿下,不好了!孙传庭被东厂的人抓了!”
几人死中得活,已是万幸,此时顿觉名利乃身外之物。顾大章等人当即表示,一旦京师消弭戒严,他们当扮装遁出城门,或返回故里隐居,或云游天下,总之毫不赖在信王府,给朱由检添费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