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华殿本来不属于后宫，自从朱由检搬到这里，也增加了灶台。不过再如何着，也向来未曾有一宫的娘娘亲身下厨的事。其他宫女，包含梅兰竹菊和伊伊，都想拦着王妃，却全被蕊儿斥退，灰溜溜地退出了厨房。

用过饭后，朱由检对劲地摸着草包肚子，打着饱嗝，心对劲足地返回卧房。

就连白日熙熙攘攘、车水马龙的贩子，入夜以后也敏捷冷僻了下来。履行宵禁的军士一队队从街上走过，碰到收摊稍晚的小贩，不由分辩就是一顿鞭子，然后把他们辛苦一天那点微薄的所得强抢了去。

本来蕊儿还在官方之时，因为幼年丧母，家道又非常贫寒，早早就学会了做饭。她又是姑苏人氏，本地民风夙来正视饮食口味，以是她的厨艺也相称了得，虽不像尚膳监的厨师那样花腔百出，却也色香味俱全。

朱由检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肴，心中一阵忧愁。哎呀妈呀，这菜也太硬了！烤乳猪、蒸鹅掌、烤鸭、烧鸡，另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大鱼大肉，但就是连片菜叶也看不见。哥是肉食性植物不假，但也别把八顿饭的肉一次性地整上来啊！再说这氛围也太诡异了，俩人搁这吃，一堆人在中间看，还一句话也不说，咋越揣摩越像最后的晚餐呢！

管宁一脸难堪隧道：“回娘娘的话，这晚膳是尚膳监传过来的，都有定规，非是主子气摆布得了的。”

管宁心中暗骂朱由检，嘴上却谄笑道：“唉呦我的王爷，宫里可没有寺人试吃的端方，您就是借主子个胆量，主子也不敢呀！您想，我们这些寺人，都是浑浊不堪的蠢货，宫女就不一样了，对吧，哈哈哈。”

他正意*着，忽听蕊儿说道：“那也不能吃。”

只要城北那些酒楼倡寮云集之处，才比白日更加热烈。达官朱紫或是豪商富商，出于各种分歧的目标，在这里华侈着财帛、时候和身材。那些风尘女子，也个个花枝招展，曲意巴结，在烛影摇红中，将娇躯投入熟谙或陌生的男人怀里。

“老东西给我闭嘴！你他妈觉得我情愿啊！咱家真他娘的不利，如何摊上两个这么难服侍的主子！”管宁恨恨地骂道。

管宁忙赔笑道：“王爷，让下人试吃炊事，这是太祖留下的端方，也是为了王爷好哇！”

华灯初上，夜幕中的紫禁城固然被皑皑白雪所覆盖，但在无数盏宫灯的晖映下，却比平常更显豪华。而在不远处的皇城以外，浅显的百姓人家，就只能用豆苗般大小的火油灯照亮了。

尚膳监的管事寺人也感到迷惑，还跟管宁打趣道：“管公公，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，您这火烧得可有点邪性，这是要把我们尚膳监搬到文华殿去呀？”

并且文华殿离尚膳监颇远，这寒冬时节，食品送过来早就凉了。而蕊儿做的饭倒是热气腾腾，朱由检吃下去浑身镇静，神清气爽。这是他穿超出来以后第一次好好用饭，却感觉这顿饭比宿世的任何一顿饭都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