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宁在尚膳监任职多年，对各宫的炊事天然是了如指掌，忙朗声道：“回王爷，本日的早膳共有荤菜十二道，面点四品，汤四品，乾果四品。荤菜有：清蒸鲥鱼、烤乳猪、天香鲍鱼、香麻鹿肉、油焖大虾、五香酱鸡、红油鸭子、蒸熊掌、酱爆驴肉、陈皮兔肉、狍子脊、五丝驼峰；面点有：…”

管宁却不慌不忙隧道：“回王爷，太祖洪武爷创建宫中规制之时，这御膳当中就只要荤菜，没有素菜。只要寺人和宫女，才供应素菜。”

蕊儿倒也共同，听朱由检一发话，顿时拥戴道：“管公公，既然王爷爱吃本宫做的饭，只好辛苦公公，按王爷的叮咛去做吧。”

管宁差点崩溃，合着刚才那一大堆话都白说了，这货底子就听不懂！只得耐着性子道：“王爷，这不可啊！月尾对账的时候，如何跟魏公公交代？”

实在管宁这番话，倒也不无事理。但朱由检用心拆台，哪肯甘心。他苦苦思考了半天，俄然面前一亮，皮笑肉不笑隧道：“管公公啊，本王是急了些，刚才听你一说，才晓得这内里另有这么多的端方。不知者不怪，你不要介怀啊。”

转念一想，还是小命要紧，穿越这一回不轻易，都晓得差点被魏忠贤毒死了，哪能还那么大大咧咧呢。就算死，哥也得重于泰山，被毒死也太没创意了，整得七窍流血，跟武大郎似的，那也太影响咱的豪杰形象了。

朱由检皱着眉头想了半天，才大抵猜出来事情的原委。

朱由检心中尚存幸运，摸索着问道：“那厂公岂不是太辛苦了。你刚才不是说有二十四衙门么？这些衙门都各司何职？”

“对啊，你看这不是分得挺细么，各司其职，各管一段嘛！厂公不是司礼监的么，管好司礼监的事不就行了？”朱由检还在强词夺理。

朱由检却不下他这个台阶，坏笑道：“本王也不想让你难做，但是这些饭菜，本王又实在不想吃。尚膳监辛辛苦苦做出来，岂不华侈？干脆如许吧，你跟尚膳监的人说说，把给我的这一份食材直接折现，来个见面分一半。今后文华殿的食材，由本王安排人直接出宫采购，就不再费事尚膳监了。这多好，尚膳监省钱又省劲，本王也能吃上顺口的饭了！”

公然，一听“魏忠贤”三个字，朱由检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，腿一软，跌坐到椅子中。半晌，才讪讪隧道：“厂公日理万机，像本王吃甚么饭这类小事，恐怕就管不过来了吧。”

管宁暗想，当年老子在尚膳监是多么安闲，除了贡献寄父魏忠贤，那真是谁也不鸟，就连顶头下属、尚膳监的总管寺人，也不敢对咱家吆五喝六的。可现在到了文华殿服侍宁王，倒是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！没体例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苦其心志，劳其筋骨，饿其…前面是甚么来着，记不住啦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