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却幽幽隧道:“宁王妃,你是江南人氏,大抵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。你感觉这雪如何?”
朱由检点了点头,因而皇后和蕊儿的脸都红了起来。
皇后持续说道:“不唯如此。酷寒之下,不但是京杭运河早已封冻,其他统统通往京师的门路也全都被冰雪覆盖,车马难以行走。京师本身不产粮,而城内官民百万之众,一日三餐就要耗粮万石,全赖外埠运进。门路一封,米价必定暴涨,恐怕不久就要闹饥荒啊!”
她那里晓得,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的朱由检,在被扶起的一刹时,眼神微微上瞟,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颀长的粉颈,又顺着领口向下扫去。不过这个期间的穿着,领口都露得非常少,看也看不到甚么,哪像宿世,要不露点奇迹线,还真的啥奇迹也干不成。
内里的雪下得更加大了。刀子一样的北风,裹挟着漫天鹅毛般的雪片,在紫禁城上空残虐。全部皇城,乃至全部京师,都已经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天下。也就是半天多的时候,地上的积雪已经落了一尺多厚。
窗户一开,殿外的冷风天然灌了出去。坤宁宫内本来就有点阴冷,此时更觉彻骨生寒。朱由检不由得打了个暗斗,俄然懒驴上磨,一阵尿意袭来。但如此严厉的场合,这货哪敢冒昧,只得深呼吸了几下,强自压抑。
朱由检装出一副肃容,悄悄地听着,心中却忐忑不已。夸本身比天子强,这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,再让其别人听到,恐怕本身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。看模样,皇后对天子很不对劲,但您别拿小叔子来做参照物啊!
朱由检痴人普通地摇了点头。皇后似推测他定会如此,耐烦解释道:“本宫闺名‘雪盈’,入宫后因避讳,才改名‘嫣’。魏应嘉这厮好生暴虐,虽未明指,却含沙射影,歪曲本宫。至于虞大复,”说到这里,皇后的神采变得凄然,“他说天子没有子嗣,清楚是指本宫不能生养!”言毕,两行清泪已是夺眶而出。
皇后点点头道:“不错。殿下,您说呢?”
皇后听了,勉强挤出一个浅笑道:“你们兄弟二人,真不愧是亲兄弟,提及话来如何都如此直白,如同贩子小民普通!本宫晓得这怪不得你们,先帝即位前,不受皇祖考爱好,整日愁闷不乐,也不管你们兄弟,让你们整日与那些不学无术的寺人厮混。天子直到即位,也没有上过一天学,想来殿下也是如此吧。天子倚重殿下,还望殿下多读些书,做天子的肱股之臣。”
朱由检听得心中直沉下去,只得宽言安慰道:“皇后不消焦急,万岁刚才见了臣很欢畅,说要臣常去觐见。下次见万岁的时候,臣跟万岁说‘皇后思念万岁’,万岁不就会来了么。”
朱由检吓了一跳,心想莫非这皇后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妙手,已达到飞花折叶的境地,连雪片都能当暗器打出去伤人?难不成,她也是神龙岛打入皇宫的卧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