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朱由检闭目不言,梅剑、竹剑、菊剑本来不困,也都不敢出声了,以免惊扰了他。梅剑还怕他睡着了身子发冷,脱下本身身上的外套,谨慎翼翼地盖在他的身上。时候一长,朱由检还真的昏昏欲睡了,也跟着车子的颠簸,一会儿和包玉怜头靠头,一会儿又与兰剑脸贴脸。
朱由检听得一头黑线,心想都说无商不奸,无奸不商,公然不假。为了挣钱盼望粮食绝收,这是如何的一种情怀?
郑拓海见朱由检缩手缩脚,还道是在外人面前放不开,哈哈一笑,揽起吴梦玫柔嫩的腰肢说道:“尤公子与各位女眷都乏了,就请在车中歇息。鄙人却要换辆车,渐渐赏识梦玫女人的歌喉。杜工部有诗云:白日放歌须纵酒。李公子,可愿与鄙人一同喝酒赋诗?”
此时马车疾行,路渐颠簸。包玉怜与兰剑坐在朱由检的摆布两边,都已被颠得昏昏沉沉,垂垂地歪向朱由检,最后竟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。
美人在侧,吹气如兰,连那淡淡的体香都清楚可辨,沁民气脾,朱由检不由得又心猿意马起来。但想起昨夜毒发的惨状,这货倒也心不足悸,就算色胆包天,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。
李自诚却笑道:“郑老板过分客气了。想那本朝太师张文忠公,曾有一顶六十四人抬的大轿,轿内仿佛一个府衙,客堂、书房、寝室、换衣室一应俱全。郑老板这辆车虽比不得文忠公,亦相去不远。”
朱由检透过车窗向外望去,见京师以外便是一望无边的农田。因为连日大雪,六合之间一派苍茫之色,就连极远处的小村落上空袅袅的炊烟,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郑拓海还自谦道:“真是对不住尤公子了。眼下正值寒冬,运河封冻,没法走水路,只得让尤公子受些车马颠簸之苦。”
“尤公子勿信李公子扯谈,海上买卖哪有那么好做!”郑拓海虽如此说,倒是面有得色,“我们做的是犯禁的买卖,为了养家糊口,脑袋都别在了裤腰带上。看着是赢利,但大洋之上变幻莫测,风高浪急,海匪横行,折一条船几年都收不回本!再加上办理各路衙门,哪还能剩得下几个子儿!”
朱由检本来还抱着一线但愿,感觉既然后金迟早入关,大明江山不保,逃到外洋也不失为一条明路。现在听郑拓海这么一说,外洋的情势比大陆还乱,顿时心头一沉,晓得此路不通。细想一番,竟是无处可去!
在昏黄当中,这货还在回味着昨夜那香艳的一幕,心想这四姐妹既是孪生,莫非身上连一点能辨别的暗号都没有?待病好以后,总要寻个机遇,让她们并排躺在床上,再好好地切磋一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