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检昂首一看,公然见窗外有个黑影闪过,仿佛正要排闼而入。
李成用仓促将房门关上,责备道:“有甚么大不了的事,信上说不就行了!万一被人发明,你说我抓你还是不抓你?”
出了房门,朱由检才发明,现在已是夜深人静,月明星稀。二人在府中七拐八拐,未几时便进入一座清幽的院子。院内只要一间正堂,房门紧闭,屋内一片乌黑,这便是李成用的书房了。
李崇瑶拉着朱由检进了书房,悄悄地关上房门,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页边泛黄的古书,递到朱由检的手中,对劲隧道:“叔祖觉得将信藏在这里,就没人能找到了。可这类小把戏,又怎能逃得过我的眼睛!”
“或许是城主心疼你呢?你毕竟是个女孩子,春秋又还小。”朱由检摸索着道。
“那你看到信的内容没有?”朱由检孔殷地问道。
“可我现在已经不小了呀!”李崇瑶气恼地跺着脚道,“就算不让我去,其别人去总能够吧?但是叔祖将大伙儿把守得严严的,谁也不准踏出宁远半步!像祖大寿这些早已插手官军的,叔祖对他们也是冷酷得很。我真不晓得叔祖是如何想的,投降鞑子,那不就成了汉奸了么!”
朱由检翻开一看,公然见一封手札夹在此中。借着透过窗户照出去的月光,模糊可见信封上有“李永芳”几个字。
见李成用沉吟不语,李永芳咽了一口唾沫,持续巧舌如簧隧道:“并且李家的城主是您白叟家,又不是崇瑶!您德高望重,只要一声令下,李家高低都会跟着您归顺。至于崇瑶,您也固然放心。大汗最喜好汉人女子,只要将崇瑶送给大汗做妃子,我们李家今后定可青云直上,远胜在明朝之时!”
李永芳却阴恻恻隧道:“城主,我的好叔叔啊!您也不想想,老城主归天多久了?这些年来,大汗领兵四周挞伐,战无不堪,攻无不克,但却从未打过宁远,已经是够意义、够给李家面子的了!客岁广宁大捷以后,明军都退回山海关了,大汗为甚么不趁机攻陷宁远?还不是给您白叟家一个机遇,盼您主动归顺!”
李永芳见李成用不答,大急道:“城主,您如何还在踌躇!小侄早就劝您归顺大金,您一向拖着!如果早点归顺,也不会有本日之事!现在豪格贝勒受伤,大贝勒皇太极勃然大怒,大汗也非常活力,说要率兵踏平宁远,为豪格贝勒报仇呢!”
李崇瑶的力道非常微弱,这一搂之下,朱由检公然转动不得,想颤抖也颤抖不了了。
李成用深深地叹了口气道:“大明建国至今三百载,现在气数已尽,我又何尝不知?但李家镇守边关多年,朝廷礼遇甚重,我怎好说叛就叛?特别是崇瑶这孩子,从小惯坏了,脾气大得很,跟我闹过好几次了,非要去和女真人厮杀不成!此次她又杀了一个甲喇额真,努尔哈赤能饶了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