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美凤本来正对满桂躬身施礼，却听他说出“卵子”、“软蛋”等粗鄙不堪的言语，顿时羞得满面通红。

天启四年正月，朵颜部叛明，超出喜峰口、马兰峪等关隘，大肆进袭京东重镇遵化。

戚美凤听了喃喃隧道：“‘青山到处埋忠骨’，这诗说得太好了！却不知是何人所作？”

“甚么经验不经验的，我也就是随口一说！”满桂大笑道，“既然不去追敌军了，我们现在从速进城，痛饮庆功酒去吧！”

朱由检也顿觉忸捏，忙道：“那我和你一起去！”

可很多尸身已经残破不全，有的连头都找不到了，想从四五千具尸身当中辩白，实在是难于上彼苍。

朱由检顿时语塞，心想这句诗原是出自宋朝月性和尚的《题壁》诗，原文为“人间到处有青山”。因被日本人西乡隆盛窜改过，而白叟家又曾援引西乡隆盛的诗句，才在后代发扬光大。

满桂听了，不由得畅怀大笑道：“哦？本来如此，那就多谢殿下了啊！”

朱由检见戚美凤还是伏地大恸，心中不忍，温言劝道：“美凤，‘青山到处埋忠骨，何必马革裹尸还’。就让将士们长眠在他们战役过的处所吧！”

但是，他不利就倒在朱由检的身上。

若没有朱由检，戚家军也不会跟着到遵化；若没有朱由检，他的儿子苏赫巴鲁不会被手枪轰烂脑袋；若没有朱由检，守军也想不出在城墙上掏洞穴的主张，他早就攻破了遵化城；若没有朱由检，他更不会在脸上结健结实地吃一发枪弹，被轰成独眼龙！…

“末将不敢！”戚美凤见这货又想歪了，忍不住悄悄一蹙眉，却接口道：“末将只是想现在出城，将战死的将士们的骸骨收敛了。他们血染疆场，此时还躺在冰天雪地当中，末将心中实在难安！”

实在这倒也是真相，并且算是一句自谦的话。可这满桂脾气卤莽，中文程度也只能算是马草率虎，答话的声音又大得如同打雷，竟把朱由检吓得浑身一颤抖，差点没坐到地上。

固然她之前与朱由检曾经顿时拥吻，可那还勉强算是偶然之失。现在这信王殿下明显是在占本身的便宜，若换做旁人，戚美凤早将他一脚踢飞！

“殿下，末将…不擅喝酒。”戚美凤忙躬身见礼。

朱由检不好拂他的美意，只得全程作陪。但满桂军中照顾的酒，可与朱由检之前喝过的酒不一样，满是与当代近似的蒸馏酒，度数甚高。朱由检饮了几杯，只感觉辛辣非常，喝下去仿佛全部食管和胃都要燃烧起来，从速停杯不饮。

朱由检倒是挺喜好满桂这类大大咧咧、不拘末节的脾气，特别是感觉他骂人也很有特性，倒是和本身有得一拼。他当即一手拉起满桂，一手就要拉戚美凤，想与二人联袂揽腕，一刮风风景光地入城庆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