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许,叛军像一支锋利的长矛,一下子刺破包抄圈,一鼓作气冲出城门,向城外的群山中败逃而去。
一声令下,当即有小校过来,将一团脏兮兮的破布塞进朱由检嘴里,又从内里用麻绳捆了几道。朱由检愤恚至极,把眸子子都快瞪出眶外,却只能从嗓子眼里收回“呜呜”的声音,一个字也骂不出来。
但祖大寿在疆场上厮杀多年,毕竟比袁崇焕沉稳一些。他吃紧地对袁崇焕道:“大人,叛军刚走没多久,又是向西遁去,谅也跑不了太远。末将这就率兵去追,必然要将信王给抢返来!”
这松岭山脉是大兴安岭的余脉,呈东北、西南走向,宽约百里,将狭长的辽西走廊与广宽的蒙古草原分开开来。山中遍及落叶松、樟子松,故此得名。此时,那满山松木的玄色枝干上,压满了厚厚的积雪,别有一番北国风情。
待祖大寿等将领仓促率雄师赶回城中,叛军已去得远了。
等祖大寿获得急报,心急火燎地赶回城中时,袁崇焕也醒转过来,直勾勾地盯着西方,半晌才蹦出两个字:“完了!”
世人一片哗然之际,佟图远持续大声说道:“各位不要乱!你们说,我们当明军有甚么好!吃不着喝不着,打一仗输一仗,谁也不晓得明天另有没有脑袋!而人家女真人已经建立大金国,奉努尔哈赤为天命汗,我们现在去投奔,那就是建国功臣!现在我们少了甚么,到时候全都能够更加地抢返来!”
本来各营的战马,全都在城中间的马厩中圈着。这一来倒便宜了这些叛军,他们纷繁翻身上马,扬鞭奋蹄,不顾统统地跟着佟图远向西城门冲来。朱由检也被扶上了一匹马,与一名叛军士卒背靠背绑在一起,身不由己地跟了上去。
佟图远见朱由检仍然冒死挣扎,极不诚恳,猛地一拳击向他的小腹。
在笑声中,佟图远切近朱由检的耳边,不怀美意地悄声道:“我的小王爷,你现在就哭啦?奉告你,到了女真人手里,包管你生不如死!你就留着眼泪,到当时候再渐渐哭吧!”
前屯崛起兵变,朱由检混在乱军当中,还没来得及掏枪,就被前面的叛军士卒一脚踢倒在地,将双手反绑了。
“你还觉得你是王爷?”佟图远抹了一把脸,恨恨隧道:“想死?没那么轻易!你就是我们佟家的聚宝盆,我岂能让你死了?来人,把他的嘴给我堵上,别让他咬舌他杀了!”
趁着官军这一乱,那最后一小队叛军也闯了出去,消逝在茫茫的夜色当中。
但袁崇焕的中军,以及城内的其他官兵,还底子不晓得朱由检已被叛军所擒。此时城内杀声四起,到处是刀光剑影。因为叛军围住袁崇焕地点的土台猛攻,其他官军落空了批示,只得各自为战,场面的确混乱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