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大人到底为官多年，脸皮超等耐磨，虽感觉大失颜面，却昂然不屑一顾，一副不与小儿计算的模样。

黄豆迈着小腿儿，几步走到钱大人面前，抬头问道：“大人，你问话，我们答话。我们说得好好的，你咋说翻脸就翻脸哩？还说我们‘吼怒公堂’。难不成你问我，我不睬你，就是懂端方了？”

红椒鄙夷说道：“他耍赖皮。说不过我们，感觉输了脸上欠都雅。就巴巴地生机。如许人我见多了，三娃子常这么干。这么大人了，还跟我们小娃儿耍赖，也不怕丑。这儿这么多人瞧着，当人家是傻子哩，内心都稀有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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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大人怒道：“那是书院用人不当，使得奸猾之辈有机可趁。”

山芋也从速上前一步，奶声奶气地弥补道：“就是用心打岔，该说的不说，不该说的说一箩筐。”——这个他也晓得，娘说的时候他也在。

这里黄豆却拉住葫芦低声问道：“大哥，那老头刚说啥？”

黄豆听得云山雾罩的，俄然叫道：“你说话咋这么刺耳哩？就不能好好说话么？有本领不要跩文，说的话人都听不懂，那不是自言自语么，还问啥案哩？”

葫芦道：“他说我们家小娃子不懂端方，爹跟爷爷还在这哩，官老爷也在场，就乱喊乱叫，就是‘吼怒公堂’的意义。这个可千万不能认，这是要科罪的，说不定要被打板子。像你这小身板。十板子就打得你死翘翘了。”

黄豆喊道：“筹措——”眼睛扫过凉棚里的人——“五桌，就五桌吧，挤一挤也坐的下……”

“四周有集市……”

抬头打量一圈世人，从正火线的二皇子看起，一一扫过跟从的官员，以及湖州知府钱大人，清辉县令袁大人，再到中间陪坐的周夫子等人，连方靖宇和李种田都在中间站着，再到众学子。

他回身对二皇子躬身见礼，正色道：“殿下，下官觉得，张子易身为朝廷官员，又师承周老宰相，实不宜在此开设酒家。若张家不平，尽管上告。”

钱大人道：“方才这个小儿说一文一斤。”

钱大人只觉心中一跳，蓦地睁大眼睛。死盯着张槐道：“张家无人耶？竟容小儿做主？不然何故祖辈和父辈当前，却由得冲弱吼怒公堂，逞口舌之利？”

刘源暗赞这小子鬼精，抬手令世人停下，对黄豆道：“说吧！”

就听刘小四在屋里大声承诺，问啥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