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真不好说，这临时公堂现在就设在人家庄子里，到底甚么范围内才算数呢？事前又没说清楚。

俄然，中间有个墨客出声道：“张家真乃善人也！不但捐银建书院和医学院，连开酒家，菜价也比别的酒家低几成。如此煞费苦心。意欲何为？难不成张子易大人想要皋牢天下士子？”

气怒之下，葫芦和板栗总算甩开统统，不再学大人，讲礼数，发作出少年本质。

世人听他说了两遍脱裤子放屁，眉头直跳。

槐子和青木对视一眼，轻笑一声，对小娃儿们道：“总算你们今儿没白来。本就是叫你们来见地一番这世道艰巨、民气险恶的。不然的话，你们从没出过下塘集，还觉得内里人都跟我们清南村人似的，庄稼人，诚恳巴交，今儿吵嘴打斗，明儿就好了。这下见地到了？人家说句话就能要了你百口人的性命。”

他们都不知板栗想要说啥，当然不能承诺了。

二皇子冷冷地瞅了他一眼，方不敢言语了。

葫芦一把拽过黄豆，厉声呵叱道：“你可听清楚了？这就是‘欲加上罪，何患无辞’！跟你说过多少遍，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。这下该懂了？我们卖贵了，人家说我们是奸滑商贾；我们卖便宜了。人家说我们皋牢民气；我们如果卖的不贵也不便宜，人家就说张杨叔叔当了官儿，家里人就不能开酒馆；就连捐款也被人说成不安美意。反君子嘴两张皮，人家老是有话说，我们干啥都是错。说你有罪，你就有罪，没罪也给你安个罪；说人无罪，人就无罪，有罪也能被他弄没罪。”

黄豆撇撇嘴不屑道：“不过是个卖狗皮膏药的。”

那就换个别例吧，这恰是他们本质。

二皇子看着两个少年，眼露异色，很快又规复常态，神采淡然，并不出言呵叱。

葫芦大怒，抬高声音戟指呵叱道：“大敌当前，尔等尚在推三阻四。如果贻误军情，看我不打你们屁股。张板栗，汝再啰嗦，晌午把你跟鸡一块炖了。黄瓜，黄豆，你俩也一块去。如有差池，晌午吃凉拌黄瓜和猪蹄子炖黄豆。”

世人转向发声处，见是碧水书院的学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