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温馨得只闻呼吸之声,好久后,鼓成一团的被窝里,俄然有人声传出。
“谁?”唐芯有些懵圈。
“……哦。”唐芯沉默了几秒,才调巴巴挤出一个字,脑袋恹恹地耸搭下去,不断往水池里丢着石子。
第二日,乌云遮日,天空灰蒙蒙的,像是在预报着有甚么不好的事即将产生普通。
冷嘲热讽的言语,刺得唐芯耳疼。
看到他们不爽,唐芯就爽了,脸上笑得愈发明媚:“本来呢,我还想帮你们做做事,但诸位既然不肯让我帮手,得,我啊,就去外边歇着,传闻御花圃的月季开得正艳,我这就去瞧瞧。”
说完,她头也不回的分开了御膳房,至于身后那些恋慕妒忌恨的视野,她才不在乎!
“谁这么大胆敢戏弄皇兄跟前的红人?”一道玩世不恭的笑声,从身后传来。
沈濯香微微侧目,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通俗:“殷嫔。”
“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。”沈濯日不觉得然,冬衣的确是他叮咛送去行宫的,但那仅是因着太后的叮咛。
“人家是圣上钦点的御厨,明天还得了赏呢,哪无能这些粗活?”
不去?
恍恍忽惚地回到若凌居,身材一软,直挺挺砸在了床榻上。
“这是皇兄的第一个骨肉,”沈濯香悠悠然朝后仰去,头枕双臂,平躺在草坪上,半合着眼睑道,“传闻,皇兄得知此过后龙心大悦,下旨命太病院院首郑曦之,每日前去殷嫔寝宫,为其诊脉,炊事、衣物,皆由亲信一一查验。”
敢情皇家人都是这副德行?
昨儿个唐鑫手捧冬衣分开乾清宫,路上被很多人瞧见,事儿传到太后耳朵里,为了制止流言流言,太后自作主张,以帝之名往各宫送去冬衣,他晓得此事时,凤谕已然下达,唯有顺水推舟,借机行事。
景帝神采一凝,深深看了沈濯日一眼,豪放一笑:“寡人早就听闻永腾国香王殿下品德出众,学富五车,有他陪着允儿,寡人也能放心了。”
唐芯心头一暖,哥俩好似的拍了下他的胳膊:“好兄弟够义气!”
“我国皮草虽多,但论纺织,仍比不上贵国,不过,允儿她今后常住贵国京师,想来有的是机遇渐渐赏识。”景帝略带深意的说道。
“那得看对方是谁,如果是旁人,本王吃饱了撑的才会理睬。”可如果他,他不介怀做一回听客,谁让这小子是宫里可贵对他胃口之人呢?
“随便问问罢了。”唐芯烦躁的说道,内心又酸又疼。
唐芯一跳八丈高,泪流满面的低吼道:“不去!”
墙外,一名禁军偷偷遁走,鬼鬼祟祟来到御花圃,咬破食指,缓慢撤下袖袍,就着血写下几行字,趁着四下无人之际,将碎布藏进山石的夹缝中,扬长而去。
兄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