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涩绵软的糕点出自宫廷御厨之手,也不知用了多少工序,才做的那般诱人好吃,白萝连吞了好几块,恰是干噎的难受。
找了个背风处,就撑着腰坐在一堆枯叶上,自那年她的腿被姬月徵砍伤了后,就留下了后遗症,常日里不惊觉,明天跪久了,可就不好受了,揉揉从骨头里散着刺疼的腿,她便筹办开吃。
泛着玉色的纤细食斧正挑着一缕杏色流苏,卫明贞哼笑了一声,随展开魅色暗涌的双目,冷冷到:“不是给我的,还能给谁?”
从身侧的小宫人手里接过用嫩色手绢包着的东西,白萝便挑了挑眉,放在手中掂了掂一闻,就晓得是一包糕点呢,顺手就放进了宽松的衣衿里。
顾吉利现在还不是能直接面圣进言的人,以是他在盘算主张站在白萝这边后,也就是向着卫明贞了,为了将来,只得提早打号召了。
“别这么看着我,我只是不想再留下他的东西罢了,至于白瑾,你说我该如何办呢?”
卫明贞也不觉难堪为何物,噙着一丝笑意,伸手想将白萝揽入怀来,却被白萝拍开了手臂,立时就皱了黛眉,这要换做之前,她定然要暴力礼服,可现在她挑选了迂回。
卫明贞拂袖收了手,好整以暇的斜在榻靠上,甚是慵懒的阖上了怠倦的凤目,清冽而道:“是遗诏,他另做筹算,那东西我天然要拿到。”
站在宫廊上,白萝看了看启明星还未升起的暗黑天空,大片乌云沉沉,氛围中也夹着一丝闷热,便回身对叶嬷嬷说道:“看来是要变天了。”
本来等的是这个呀。
白萝看看本身这一身缟白无纹的,再看看卫明贞那一身雪色,仿佛还用银线勾了蟠龙,广袖长襟,可贵的淑逸端艳,可比着朝服的清冷霸气都雅多了。
“你和她长的很像。”
“瞧我这记性,主子方才叮咛了让把这东西给您呢。”
“如何,你这是要给谁报不平了?”卫明贞的语气蓦地变的有些冷厉,看向白萝的眼神都异化着浓浓的不悦,一想到上面写着的别的一个名字,她就感觉白萝是有所图。
白萝一手捂着被点疼的额头,一手接住扔来的遗诏,便将信将疑的翻开了,大抵是帝王的御笔亲书,字里行间不丢脸出吃力,另有几处乃至沾着血迹。
“你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,可真碍眼,拿去看吧。”
历代帝王大行,新帝继位之时,都会御招封地诸侯,边陲大吏回天都观礼的,而身为千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楚聿安,是必定排前的人。
乃至于卫明贞踏着月色返来入殿时,白萝还强撑着坐在锦榻上等她,瞧着她那差些都快打斗的眼皮,卫明贞便晓得她有事要说。
忽而一个翠青皮的大水梨递到了面前,差些噎过气儿的白萝忙接过,也不计算身后的白瑾,便囫囵咬了几口顺了顺难受的喉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