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奉告你多少次，拾柴火最多到山边，不然轻易引来山上的巨蚊，如何就不长记性！”屋内响起柳掌柜的谩骂，间或传来福贵的低声辩白，随后只听得咚的一声，木门被卤莽地推开，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男人冲出来，又冲陈默吼着：“还不快把桌椅擦洁净，目睹着客人就要来了，想喝西北风不成？”

“老狗？”老者猖獗地哈哈大笑起来，少妇却只在一旁面无神采地望着。过了好久，他终究收住了笑容，微微一揖道：“方才有些失礼，很多年无人敢如此称呼老夫了。”他高低打量少妇，又道：“你我两家的仇怨，怕是有上千年了吧？如果老夫没有搞错，你乃家中独女，至今还未许配人家，只须斩了你，这段恩仇便算是灰尘落定了。”

自从被传到那该死的山洞，先是在猛兽横行的大山里做了两个月的野人，随后总算摸索着下了山，在这荒山边的茶肆混了几天饭吃。

“废话少说，接招！”少妇拔出双剑，口中大喊：“人之初！”

“两位先坐，一碗热水罢了，我这便去倒。”陈默浅笑着把两人引到坐位上，帮二人从背上取下沉重的竹娄，内里装满了巨大的桃子。

“真是没用，连蚊子都怕。”陈默小声嘀咕着，拎起家边的长凳迎了上去。之前在山上两个月的野人糊口，让他对这些诡异的生物早就见怪不怪。

老者环顾四周，发明脚下已被粗重的波折藤蔓缠住，还在不竭向身上爬着，目睹着身子便动不了了。

“广儿，不过是个下人，如果看不惯，爹爹此后不打赏了。你是要走上仙路的人，何必为这等小事费心。”中年点头哈腰地哄着少年，明显对他非常在乎，脸上的肥肉跟着笑容挤作一团，几近完整挡住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。

“好了好了，我这就去！”陈默不满地回应着，随后抓起手边的破布，向水缸走去。

“掌柜的，俺们是去县城卖桃子的，俺妹子衣裳穿少了有些受凉，想讨碗热水喝。”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十5、六岁的少年，身材高大结实，皮肤黑得如柴炭普通，说话的声音也是瓮声瓮气。在他身后，一个肥大的身躯畏畏缩缩地站在那边，低着头，看不清面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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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雕虫小技！”老者轻视地笑笑，低吟道：“张王李赵。”

自从被迫流落到这奥秘的盘古天下，心中老是不太畅快。记得徒弟说过，中汉文明当代教幼儿识字开蒙的《千字文》竟不是南北朝时编辑，而是上古传播下来的仙道咒法，因而陈默闲暇时便开端在脑海中遐想神仙们口诵《千字文》打斗的场面作为消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