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老夫人面色略微和缓了些，四姑太太又笑：“并且小孩子打斗嘛，又不是甚么大事。我小时候还不是常常跟大哥二哥他们相互掐。”

想起四姑太太小时候的玩皮，老夫人肝火消逝，笑着掐了掐四姑太太的脸颊：“是啊，打不过你大哥，就去后花圃找马蜂窝丢到他卧房去。”

站在二夫人身后的潘姨娘，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螃蟹。

归君子已经打了，气也出了。该如何样她认罚就是。

水荇到了兼济堂却扑了个空，丫头说老夫人和四姑太太回春晖堂换衣了。前头正在摆戏台子唱戏，人声喧闹，她和小丫环扯着嗓子道了谢，就赶快又奔回内宅春晖堂。

回娘家一次不轻易，何必为了这些事情惹母亲不快。

“祖母！我……”五蜜斯本来想再辩白几句，可背面潘姨娘用力咳嗽了两声。她只好不作声，撅着嘴低头，委曲的落泪。

二夫人脸上也红透了，几乎被潘姨娘气死。

二夫人汤氏诗书传家，夙来端雅，那里想获得本身教诲出的庶女会口出恶言。殊不知孩子就是一张白纸，大人如何教，孩子就如何学。五蜜斯说得出这些话来，多数是潘姨娘背后总这么说，她听了有样学样。

“母亲又揭我的短。”四姑太太搂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的摇摆。

五蜜斯呜哭泣咽的哭着跪坐在地，“祖母，卿卿妒忌我穿了新裙子，就把我推的跌倒了，我跟她实际几句，她还打我。”

见五蜜斯脸上有巴掌印，云想容脖子上有抓痕，两人都是头发混乱衣衫不整，老夫人才刚消下去的肝火腾的一下升了起来，啪的一拍桌子：“你们两个，都跪下！”

老夫人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不管如何，你们两个不知敦睦姐妹，还脱手打斗，都不对。”

“七老八十了，您也是我母亲嘛。”

“祖母，事情是如许的。我与凤鸣表哥在后花圃漫步，当时我正在想事情，没有看到五堂姐从拐角处出来。我不谨慎撞到她，害她跌倒了。我报歉，五堂姐不接管，说我妒忌她做新衫，还骂我……骂我有爹生，没爹教。还说我娘是……”那一句她是不管如何都说不出，摆布当时景象老夫人一问便知，云想容就恭敬的请罪：“我气急了，动了手，害祖母操心，是我的不是。”可打了五蜜斯，她绝对不认罪。

她没有作声。

云想容也端方的施礼，沉默的站定。精美标致的脸上没有泪痕。

李妈妈应喏退下，老夫人才不耐烦的与女儿抱怨：“你瞧瞧，这府里一个两个的，哪一个让我费心？孟氏不知做甚么吃的，连个孩子都看不好。”

云想容一向温馨笔挺的跪着，倔强的不肯落泪。

云想容的话平铺直属，并未掺杂任何情感，与五蜜斯的控告截然相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