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合齐怒，草木含悲，天涯闷雷滚滚，地上北风哀号，漫天大雪纷扬而下，女人缓缓展开眼睛，看着孩子的面孔，暖和一笑，却只引得更多的鲜血喷洒而出。

“这是我的儿子，燕北世袭分王，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，帝国西北镇服使，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七牌位，燕北王燕世城宗子燕霆。他本年二十一岁，十三岁参军，从低等小卒做起，八年里晋升二十四次，击退犬戎人进犯六十七次，立下大小军功无数，帝国盛金宫和长老会共同嘉奖七次，十八岁官拜镇服使，领兵保护帝国北疆，从未失手。四月十四，在逊烈垣上被万马踩踏，头脸难以辩白，只余血沫。

“这里的伤疤，是当年沧澜王兵变时，在盛金宫的幽微门被人用剑刺伤的。当年皇上遭人暗害，服食了幽魂草，浑身有力，世城和蒙将军从东西两门杀出来救驾，世城抢先找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。他背着昏倒不醒的天子，一小我孤身冲出了三百兵马围困的盛金宫，身上手上二十多处刀伤，过后养了半年才气下床走路。那一年，他方才十七岁。”

“这是我的儿子，燕北世袭分王，培罗大帝第二十五代孙，帝国西北镇服副使，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八牌位，燕北王燕世城第三子燕啸。他本年十六岁，十三岁参军，跟从他父亲南征北战，三次征讨北疆蛮人，上阵杀敌，从未撤退半步。他身上有四十多处刀伤，都是为燕北百姓而留。四月十六，他被西征雄师以投石机击中，脊柱碎裂，双腿斩断，血尽而亡。”

“这里，是白马关一战中留下的，”女人的手抚鄙人巴上一处较着的红痕上，持续说：“白苍历七百五十六年，帝国于瑶水祭拜祖庙，统统贵族长老和皇亲国戚都有临场，晋姜王却于此时发难，通敌叛国，翻开西北关隘，放犬戎人入关，三十万犬戎雄师包抄瑶水。世城得知后，率军从燕北解缆，七日七夜不卸甲不离鞍，日夜不休，身先士卒地解了瑶水之危。你们的天子当场在瑶水白马山顶发誓，帝国和燕北世代君臣，永不相弃。当时你们这些人，也大多数在场的。”

女人回过甚去，望着烈烈燃烧的青铜大鼎，苦忍的眼泪潸但是下。她伸脱手来，悄悄触摸着炽热的鼎身，面色凄楚，然后回过甚来，和顺地看了一眼台下的儿子，随即对着蒙阗缓缓说道：“蒙大哥，那是我最后一个孩子，奉告那小我，别忘了他说过的话。”

“母亲！”少年抱着女人的身材，双目如血，刹时跌入无边的冗长黑夜！